他是我親弟弟,是老師家長眼中的乖孩子。
一句話,直接為這次事件定了案。
最後老師讓我當著所有人,向矮子男鞠躬道歉,
寫1萬字檢討,才算了結。
“時盛,我一直很想知道,你什麼都有了,為什麼還要針對我?”
弟弟走在我前麵,連頭都懶得回。
“因為,無聊啊。”
原來我的恐懼,掙紮,
隻是他的消遣。
天黑落雨,施暴者有傘,
受害者卻跌入深淵,生死不知。
回到家,後媽一臉陰鬱坐在沙發上。
她嗜賭成癮,但逢賭必輸,輸了回來就是一通宣泄,
我自然就是那個承接她怒火的人。
不用想,今天她應該輸了很多錢。
果不其然,晚上,
她怪我盛的湯太燙,竟直接將湯潑到了我臉上。
然後一把薅住我的頭發,將我的頭往飯桌上撞,
撞累了就換著手扇耳光,一連抽了十幾下,
再累了就用腳反複踹腹部。
我從不承想一個女人可以有這麼大的勁兒。
“就是你這個喪門星,克死你親媽還要來克老娘?”
“自從你到這個家,老娘就沒贏過,好運都被你克沒了!”
“阿姨,我疼。”
“疼?小賤貨,跟你那個短命媽一樣晦氣!”
我被打得蜷縮在地上,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瓷片紮得後背滲出鮮紅的血,浸濕了衣衫,
將頭發纏成一縷一縷。
血水和淚水混在一起迷了眼睛,
既看不清眼前碎碗殘渣,也看不見窗外缺角玄月。
咒罵聲和慘叫聲相雜,無人製止,
鬧到淩晨,爸爸回家才悻然停止。
“這又是在做什麼?!這一天天夠累了。”
爸爸邊脫外套,邊對後媽一頓數落。
“總搞得家裏不安寧。”
這是未曾有過的場景,
我在爸爸眼裏從來都是住在家裏的幽靈,
看不見血肉,聽不見呼吸。
現在竟破天荒為我說話。
後媽明顯有些詫異,卻並不甘示弱。
“你,你這麼凶幹嘛,你的好女兒今天在學校咬傷同學,
我不得好好教她嗎?她安寧,我自然就安寧。”
“行了。時幸馬上就十六了,還這麼教育算個什麼事兒?
我想要給她辦一個生日宴,順便招待一些朋友。你好好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