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掌中雀

眾所周知，皇帝不愛我。

他軟禁我，縱容寵妃羞辱我。

可沒人知道，他曾在夜間流著淚渴求我。

「哪怕隻是愛我片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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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茶水散發出一股濃重的氣味。

聞著十分刺鼻，迫使我喝茶的動作頓了頓。

茶裏有毒。

新晉的寵妃支頤著看我：「姐姐，怎麼了？」

她神態自若，全然沒有毒害人的慌張無措。

或許是她心裏清楚，即便是毒死了我這個不受寵的皇後，皇上也不會有半分責怪。

我垂下眸子，將那杯茶喝了個幹淨。

寵妃的目的達到了，笑意更深。

「皇上駕到！」

話音剛落，便有一道風風火火的身影闖了進來。

寵妃有意在我麵前彰顯恩愛，立刻迎上去，聲音嬌媚：「皇上，你怎麼來了？」

卻不想蘇睿緊蹙著眉，眸中浸滿了厭惡之色：「滾開！」

「皇上......」

寵妃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可蘇睿一個餘光也不分給她，視線始終停留在我的身上，一刻也不曾挪開。

我靜靜和他對視著。

他緊咬著牙關，看了眼我手中的茶盞，立刻大吼道：「太醫呢！還不快點給朕進來！」

與此同時，毒性發作，我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蘇睿目眥欲裂：「華儀！」

我醒來時，最先聽見的是蘇睿震怒的聲音：「一幫蠢貨！朕有沒有說過，任何人都不能踏進皇後宮中一步！」

寵妃哭哭啼啼地抱住蘇睿的腿：「皇上，臣妾......臣妾錯了，臣妾隻是嫉妒心切......」

「滾開！」蘇睿一腳踹開她：「來人，把這個謀害皇後的賤婦拖下去，淩遲處死！」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見蘇睿將所有人一股腦地趕出去。

見我醒來，蘇睿眸中閃過一抹驚喜，卻立刻蓋下去，換作了厭惡。

「你醒了。」

他這話說的頗有些咬牙切齒。

我偏過頭不去看他，隻盯著床頭的流蘇，一聲不吭。

沒得到我的回答，蘇睿更加生氣，拽著我的胳膊硬生生將我從床上拽起來，怒目而視：「華儀，你這次想拖著誰一起死？」

我一顫，我已經數不清這是我第幾次尋死了，第一次我選擇自縊，門口的守衛被斬首，第二次我服了毒藥，貼身婢女被處死......

幾乎每一次都有人因為我的自殺而死，我卻仍然苟活著。

蘇睿做這些舉動無非就是在逼我。

我終於抬眼直視蘇睿：「誤食罷了。」

「誤食？你自己懂得行醫，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女人給你下了毒！你分明就是存心尋死！」

「那又如何，我整日枯坐在這鳳儀宮中，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蘇睿的身體微不可察地顫抖著。

但他卻不肯退讓，盛怒之下一把將我推倒在榻上，胡亂吻我的脖頸。

「你為什麼不反抗。」蘇睿停下，緊盯著我的雙眼。

我苦笑一聲：「當年你用一頂破轎子把我迎進宮，我反抗過，但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