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蕊是個世俗意義上非常優秀的人。
長相甜美,性格溫柔,學曆高,身材好,到哪兒都不缺追求的人。
但我大學時是個沒什麼存在感的女生,整日裏戴個黑框眼鏡,敏感又自卑。
所以當我出現在紀澤床上時,所有人都覺得我是蓄謀已久。
紀澤自那之後,整整半年對我都沒什麼好臉色,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翻來覆去地跟他解釋,說得多了,有些細節前後不一致,紀澤就會輕蔑地朝我笑一聲:「怎麼?上次還是你被灌了酒之後渾身難受,這次就變成意識不清了?」
紀澤的幾個好哥兒們圍在旁邊哄笑成一團。
我捏著拳頭,指甲狠狠嵌入掌心,被羞辱得抬不起頭來。
我知道紀澤這是在明擺著挑刺,他氣我讓他再也追不回喬蕊。
「紀澤,我說得是真的,我從沒想過介入你們之間。」
紀澤臉色不知道為什麼比我還難看,他瞪了那群人一眼,朝我走了幾步,聲音分不清喜怒:「真的假的又有什麼關係?我和你睡了是事實,我因此和小蕊分手也是事實!」
「你整日裏纏著我解釋有什麼用,難道還能穿越回那天晚上嗎?!」
我怔在原地,半年來被人嘲笑、被人隱形霸淩還有被紀澤誤解的委屈驟然間全都湧上心頭,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流了滿臉的淚,隻是在那兒崩潰無助地朝他吼:「是!全都沒什麼用!我就是賤,是我處心積慮爬上你的床,行了吧!我那天隻是擔心你,我又不是神仙,我怎麼知道自己會被灌酒?我怎麼知道酒裏會被下藥?!」
「紀澤,你是傻子嗎?這麼久你想不明白嗎?難道就因為我喜歡你,我就該受這種折磨嗎?!」
我哭得眼淚到處亂流,怎麼都擦不幹淨,紀澤也被我突然爆發的情緒震得愣在當場,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他站在旁邊等我哭了半天,見我稍微緩過來了,才有些別扭卻又真誠地道了歉:「......對不起。」
紀澤那時候雖然生我氣,但他善良、心軟,熱血又單純。
所以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當初在夜裏猶如神明般出現在我麵前的少年,為什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