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是個傻瓜。
這是他第二次出現在我麵前時,我腦海裏冒出來的唯一想法。
那天是我即將乘坐綠皮火車前往大學的前夕。
父親見我與紀澤完全斷了聯係,以為我被甩了,便又生出賣我換錢的心思。
我回憶著前段時間仿佛偷來的平靜時光,不知為何,心中竟生出了勇氣,在父親帶著勁風的手掌呼過來時,第一次伸手攔住了。
但我並沒有突然變成力大無窮的超人,喝了酒的父親出離的憤怒,我沒有掙紮的餘地,被他一腳踢在肚子處,皮帶一下一下鞭打在我身上。
紀澤又是在這種情況下出現的。
我被淚水糊了滿臉,看不太清楚,隻能聽見踹門的聲音,紀澤那有些陌生又震怒的質問,以及最後突然靠近的、有一點歉疚的「對不起」。
我那時候就在想,這人可真傻啊,還會為這種事情道歉。
紀澤就這樣,以濃墨重彩又勢不可擋的姿態,闖進了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