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樓之上,風聲呼嘯。
雖然處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可這座爛尾樓已經荒廢很久了。
曾經的它是許氏總裁許霄送給妻子和長女的禮物,可隨著妻子難產死亡,這座沒有建成的建築便徹底荒廢。
十八年後,再也沒人記起它來了。
我麻木地撥通爸爸的電話,電話不斷被掛掉,不知道第幾次,終於被接通了。
「做什麼?」
電話那邊傳來許霄冷淡的生音,「如果要錢你聯係周秘書。」
「爸爸,我好像要病死了。」
「這是你新的要錢手段嗎?如果要死,那你就去死,去向被你害死的人贖罪吧。」
電話被掛斷,淚水滴到傷口上,很疼。
視線模糊,我從高樓一躍而下。
這裏是我沒有收到的第一件禮物,也是我的媽媽,送給我的唯一一件禮物。
我很想媽媽。
雖然我沒有見過她。
但外婆說,她很愛我。
她親手給我製作了到一歲的所有衣服,她說年年歲歲,要一年一年看到我每一刻的成長。
她把這座荒廢的大樓命名為朝陽大廈。
她說她要我和初生的朝陽一般,積極向上。
可最後我沒有叫朝陽。
朝陽大廈也沒有建成。
衣服也被鎖進保險櫃,再不見天日。
因為我害死了我的媽媽。
她難產死在了手術台上,她沒有見過我,哪怕我們共存了十個月。
外婆說爸爸也是愛我的,他隻是暫時沒有醒過來,他太痛苦了。
他衝進手術室,握著亡妻的手,感受溫度一點點消退,無論如何呼喚都沒有叫醒她。
她的手冰涼。
許霄暈了過去,醒來後沒有管我,他隻是沉默地給媽媽辦喪事。
我在醫院一天天待著,沒有知道該如何處置我,許霄拒絕接收任何關於我的消息。
直到外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