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再也沒和蘇安寧談過情愛之事。
我們都已成年,有婚約在身,也許互不打擾才能各自安好。
可是我依然忍不住去找他,不僅為了補充養分。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蘇安寧的臉似曾相識,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婉婉。」
夢裏有人輕聲喚我,模糊的臉龐越來越清晰,我醒來卻不見任何人,惹得我思緒恍惚。
蘇安寧養傷的日子,我們過得清閑又自在。
他在樹下撫琴,我在院中舞劍。
秋意慢慢染上枝頭,落葉落在弦上,讓劍曲一頓。
「將軍好身手。」樹下人笑著看我。
「軍師好琴藝。」我不服輸地挑挑眉。
沒有強權,沒有婚約,擇一人撫琴,舞一曲劍意,似乎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了。
可老天又怎能讓我太平?
那日我率兵趕赴城外,清剿新冒出的一批流賊。在蘇安寧的指點下,大獲全勝。
我快馬加鞭趕回城中,想立刻和他分享來之不易的喜報。
迎接我的卻是小廝帶來的兩條消息,猶如當頭喝棒,讓我頭腦一黑。
一條是父親派人發來的密信,具體內容是聖上病重。好吧,與我無關。
另一則是蘇安寧留下的字條,上麵就四個字:【婉婉,等我。】
院中再不見撫琴人的身影,唯有樹葉瀟瀟而下。
「你們當真未曾看見軍師?」
我問遍了全府上下,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我像瘋了似的尋找,城內外的每一條小巷,甚至連鄰城都派了人。
可是蘇安寧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找不到關於他的一絲蹤跡。
我和他的一切就像大夢一場,夢醒了,唯獨留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