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蘇安寧的這一通嘲諷,我再也不想動去偷他衣服的心思了。
我死鴨子嘴硬,在接下來的幾天特意回避他。
結果就是我的身體先吃不消了。
我眼窩深陷,兩頰貼麵,整個人就像丟了魂一般,急得珠珠眼淚直打轉。
我不是沒有試圖掙紮過,大宋上下的名醫我都求助了一遍。
甚至一些久居山林的杏林隱士也快被我踏破了門檻,結果都是無疾而終。
想想我這大好的生命就要葬送,我內心好痛。
好在不久後是軍中的蹴鞠大賽。
本來身為將軍,我該親自下場打個頭球,拗不過珠珠的一再勸阻和自己的身體狀況,我就推掉了這項艱苦的任務。
蘇安寧也和我一樣。
他文人出身體質弱,講究得多些,自然不會與軍中的那幫莽夫為伍。
我倆就搬了張太師椅,坐在賽場前觀戰。
「將軍幾日不見,消瘦得厲害。」蘇安寧搖著扇子,優哉遊哉地坐在太師椅上。
「不勞軍師掛念。」我翻了個白眼,閉目養神。
此時正是夏日,雖說有華亭遮涼,可到底過於炎熱了些。
關鍵是,這天氣一熱,人的體味就容易擴散啊!
特別是不知為何,在這漫天塵土和汗味裏,我總能精準地捕獲蘇安寧身上那一抹悠遠的檀香,香味不停地往我鼻子裏鑽。
就像有人不斷地在往我嘴裏灌十全大補湯。
我:不了不了,我不喝了,真的喝不下了!
養分:不行不行你還能喝!
虛不受補,終成大禍。
當我發現不對時,正轉頭準備跟他搭訕。
我隻覺鼻頭一鬆,猩紅的噴泉在空氣中劃過優美的弧線,精準地落在了蘇安寧白色的紗袍上。
我和蘇安寧都愣住了。
你還別說,鮮血點綴在白色紗袍上,是有些好看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