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俗套的話本子裏那樣,我的夫君在外征戰三年,帶回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
我正準備提劍殺了那個負心漢,卻發現這姑娘竟是個狐狸精——生物意義上的。
更出人意料的是,這狐狸精還是個公的。
他照著一日三餐朝我拋媚眼,美人當前,我實在有些把持不住:「夫君,和離也不是不行。」
裴玄伸手捂住我的眼睛,冷聲道:「你再敢施媚術,我就把你的皮扒下來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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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回府的那天,我還沒來得及與他執手相看淚眼,就先看到了他身後跟著的那個女子。
麵容姣好,膚白如玉,行動之間弱柳扶風。
一雙上挑斜飛的鳳眼,水汪汪的,多情魅惑。
我收了情緒,假笑道:「夫君,這位姑娘是?」
說話時,手已經按上了佩劍。
此時堂內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我一個不滿,直接讓裴玄血濺當場。
裴玄臉色一變,上前握住我的手,拉著我坐下:「阿沅,這是我在路上救的一位姑娘,她無家可歸,隻讓她在府上做個灑掃伺婢便可。」
此話一出,那姑娘哀怨的眼神便掃了過來。
她未說一字,隻用那雙眼淡淡的往你身上一掃,便覺得骨頭也酥了,心也軟了,隻想將她嗬護在懷裏。
我像被勾了魂,心頭軟綿綿的,當即道:「這怎麼行,既然來了咱們府上,那便是貴客,怎可讓人做婢女。」
旋即朝她招手「你叫什麼名字?」
「回稟夫人,我叫胡盈。」
「胡盈妹妹,你既來了我家就不要拘束,隻當這是自己的家。」
我喚來小桃,「小桃,將棲墨閣整理出來,讓胡姑娘安置。」
態度親昵熱切,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我的親妹妹。
裴玄撫了撫額角,「阿沅,你別忙了,這些事陳伯自會安排,我有話對你說。」
他揮手屏退眾人。
胡盈還戀戀不舍,不想離開。
他口氣冷硬,「你先去安置吧。」
我看他的態度,著實有些奇怪。
這樣一個嬌嬌怯怯的美人,若不是對她有意,何必千裏迢迢地帶回來,
若是對她有意,怎麼態度如此生硬。
莫不是怕我針對她,特意在我麵前演戲?
「裴玄,三年不見你竟學會勾搭姑娘了,莫不是忘了我們當初的約定?」
我和裴玄的婚事是父母安排的。
他是將軍之子,我是尚書之女,本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奈何我並不願意草草嫁人,一輩子困在深院後宅,若是夫君浪蕩,免不了還要和妾室斡旋。
這樣的生活,於我而言太過無味。
我想上戰場,像男兒一樣建功立業,最好能成為本朝的第一個女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