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騁來得很快,前後不過20分鐘,看來是掛斷電話就立即趕過來了。
他胡子拉碴,滿身的酒氣,眼底猩紅一片,看著我惡狠狠地說道:
「靳夢言,你怎麼敢打掉我的孩子?!」
我後退一步,直視著他的眼睛:「你都敢公然包二奶了,這孩子生下來隻有遭罪的份!我這是在給你積德。」
我毫不掩飾的音量,吸引一大批的圍觀群眾。
「你鬧夠了沒有!我說了我和雪嬌隻是工作關係,招她進來也是按照公司的流程走的,你為什麼非要抓著這件事不放?」
人越來越多,有路人試圖勸和。
「隻是工作關係?工作關係可以在女同事家留宿,可以穿情侶裝、可以喝同一杯奶茶?!」
想要勸和的路人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
「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你為了這麼點事就打掉了我的孩子,你怎麼能這麼殘忍?」
「至於雪嬌,她工作能力強,又是多年的朋友,如今孤單一個人在這裏,我多照顧她點也說得過去,你的無理取鬧隻會讓別人看笑話。」
我冷冷地看著他,他的臉上沒有一絲反省的痕跡,在他眼裏這一切都是我敏感多疑、是我不夠包容、我小肚雞腸。
我早該看清了,肖騁自私又自大的本質。
他一邊享受著和鄭雪嬌的極致曖昧,一邊把我束縛在身旁,還容不得我有一絲一毫的怨懟。
「工作能力強?你別忘了肖騁,是你親手設計毀了我的事業!」
他一副恍然大悟地表情:「所以你是在報複我?為此不惜打掉了我們的孩子!」
我拿出離婚協議:
「你錯了,是我醒悟了,你這樣的人不值得我放棄一切當個老媽子,另外我是和你簽了離婚協議後才打掉了孩子,嚴格說來,那孩子已經跟你沒關係了。」
「你早就設計好了?!」
看著肖騁一臉被欺騙的憤怒,我隻覺得滿心疲憊。
「肖騁,你從來沒有放下過周雪嬌,可依舊娶了我,她離婚後,你毫不顧忌我的感受和她一次次地糾纏,卻又不願意放我離開,如果不是你,我明明有機會遇到一個相愛的人過平淡的一生,是你毀了我。」
我壓抑了許久的委屈終於爆發出來,眼淚一顆接一顆地往下落,旁邊的工作人員貼心地遞過來紙巾,拍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
肖騁看見我哭,也愣住了,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算我求你,你放過我吧,你現在這樣糾纏不休的樣子真的讓我惡心。」
肖騁向來自負,我話都說到這份上,他自尊心受到打擊,臉色鐵青,咬牙切齒地說道:「離,今天這婚非離不可,誰不離誰孫子!」
我把資料遞給工作人員,好在現在沒有離婚冷靜期,十幾分鐘就順利辦完了手續。
出了民政局,肖騁頭也不回地上車就走。
天空一碧如洗,我長舒口氣,終於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