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個網約車,司機是個很熱情的大叔。
“小夥子,聽你口音不像本地人,這麼晚還拿這麼多行李,是過來工作的嗎?”
我沒什麼聊天的興致,隨口“嗯”了一聲。
他繼續說:“男人嘛,就是這樣的,得掙錢養家,不然誰願意大半夜出來跑生意啊,還不是為了讓老婆孩子能過得輕鬆點。你呢,結婚了沒?”
我心臟猛地收縮,密密麻麻的疼,顫抖著嘴唇回答:“沒,沒呢。”
原本這次回家就是想帶她見見父母,讓後跟她求婚的。
可那個一直說著要嫁給我的人爽約了。
“沒事,你還年輕,慢慢來,這麼帥的小夥子也不愁沒人追的......”
腹部疼痛突然加重,汗水開始大顆大顆往下掉。
我已經聽不進去他說的話,胡亂回答著。
大叔發現了我的不對勁,慌忙問我怎麼了。
我強撐著請他把我送到醫院去。
我給了雙倍的車費,感謝大叔幫我掛了急診。
我躺在轉運床上,模糊間看到大廳裏放著兩隻孤零零的行李箱。
其中一個裏麵裝著前幾天我媽讓我帶給趙蔚的醃肉,我收拾行李的時候,第一個就想到它。
我想她應該不會要這麼廉價的食物。
經過一個小時的折騰,我被確診為急性胰腺炎。
到了病房裏,模糊中聽見輸液的護士小聲抱怨著:“也沒個家屬來看著,忙都忙不過來。”
藥效來得很快,又或者是我已經耐受這個等級的疼痛,意識逐漸恢複。
我拿起手機有個沒來得及接的電話,來自趙蔚。
回撥後對麵秒接,我有一絲欣喜。
“趙蔚。”
她好像聽出了我的虛弱,著急地問:“你怎麼了,說話有氣無力的。”
比起生病,我更在乎她放我鴿子的事。
“你不是說要來接我嗎?”
她驚訝地說:“我以為你開玩笑的......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真的會這麼晚回來。”
“所以你就跟周野睡到一起了是嗎?”
說完這句話,我大口喘息著,感覺腹部的疼痛又加重了。
“公司出了點事,我們在一起工作而已,你別多想。”
一起工作需要洗澡嗎?
我沒來得及問出口,周野就接過了電話。
“兄弟啊,你可別胡思亂想,我和小蔚認識多少年了,你還不放心嗎?”
“小蔚也不是故意放你鴿子的,家裏出了點事,跟你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你也不能理解。”
“總之,她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就當給我個麵子,今天先別亂吃醋。”
給你麵子,你算哪根蔥。
兩人就在一起,還是不同的借口,真是把我當傻子了。
我正想掛斷,護士剛好進來換液體。
“19床,最後一瓶消炎的,要是痛得厲害就跟值班醫生說一聲,再開點止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