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東西找到個好老婆不珍惜,淨看著外麵的狐狸精,老娘才不認這玩意兒是我兒子!”
“我要跟粥粥過!”
在親媽的武力鎮壓下,許敬山狼狽不堪地同意離婚。
謝雲女士親自陪著我去民政局。
我們沒能領到離婚證。
在去的路上,一輛大貨車側翻,我為了躲避掉下來的貨物打了個急轉彎,和對向車道疾馳而來的車撞在一起。
謝雲女士護住了我。
一命換一命。
......
許敬山徹底占據了道德高地。
所有人都說,如果不是因為我非要鬧離婚,就不會發生這件事,我是間接凶手。
就連我的親媽也放棄了我。
她不敢背上一個殺人犯母親的罪名。
我帶著諾諾,在許家活得像行屍走肉。
但凡我有一絲反抗地念頭,許敬山就會提醒我,
“別忘了,是你非要離婚才害死我媽的。”
我不止失去了謝雲女士,也徹底失去了丈夫,連帶我的諾諾,也失去了她的爸爸。
我想起早上給許敬山打的那通電話。
“許敬山,我卡裏那筆錢呢?”
“花了。”
“你瘋了嗎許敬山!那是你女兒的救命錢!”
這是三年來我第一次對許敬山大吼。
他明知道這筆錢來得有多不容易,卻一聲不吭地全部花掉,甚至沒有絲毫愧疚。
“諾諾那是慢性病,又不是一下能治好的,我先用一下怎麼了,到時候補上不就行了。”
我回到病房,諾諾明亮的眼睛望著我。
“媽媽,我是不是很快就能出院了。”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找了個借口落荒而逃。
這天晚上,我擬好了離婚協議書。
謝雲女士的救命之恩,讓我忍了他三年。
現在我不想忍了。
許敬山看著麵前的離婚協議書,語氣十分不耐煩,
“又來這招,周舒怡你有完沒完!”
“你忘了我媽是怎麼死的了!”
“我沒忘!”
我身體坐得筆直,一雙眼死死盯著許敬山。
“我今天就把這命還給你!”
許敬山驚愕,一時間手上的動作都忘記了,我拉著他一路飛奔,走到地下車庫,拉開副駕把他塞上車,然後自己坐上駕駛位。
夜深人靜,我帶著許敬山向郊區開去。
市區人來人往,我和許敬山的恩怨不能牽連到無辜的人,謝雲女士一定不喜歡這樣。
直到我開上一條絕路,不遠處就是厚實的水泥牆,許敬山才反應過來。
“周舒怡你瘋了!”
他要來搶我手中的方向盤,我卻爆發出巨大的力氣。
這種日子我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在車頭撞上牆壁的那一瞬,我像謝雲女士護住我一樣,護住許敬山。
我想用這種方式,還他一命。
......
再醒來,我和許敬山都在醫院裏。
想到還在病房裏等著我的諾諾,我有些悵然。
“蠢東西!”
“還記得你有個女兒啊,你這麼死了就算對得起我對得起我孫女了?”
“以前我怎麼沒看出來你和許敬山一樣傻缺啊!”
腦子裏傳來熟悉聲音,我呼吸都停了一拍。
“謝雲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