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次有人看到她在路上走,好心把她送回家裏,我都不敢想象要是那些人有一個是壞人,我還能不能見到諾諾。
許敬山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我們那會兒上學都是這樣過來,也沒看誰家小孩丟了啊。”
氣急了他就哄我。
“你別急,等下次招生的時候,我去走點關係,給咱們諾諾也弄個名額。”
後來怎麼呢?
姚家母女動不動需要錢,許敬山甚至要預支工資給她們花。
諾諾過生日那天,許敬山給她買了一個蛋糕,我們在家裏陪著她吹蠟燭,什麼都沒有,正準備切蛋糕的的時候,姚慧珍又打了電話。
“敬山哥,你能不能來幫幫我們?”
“雙雙請了些同學來家裏玩,他們笑雙雙是沒有爸爸的野孩子。”
我和諾諾一起拉著他的衣服,要他別去,至少陪諾諾切了蛋糕再走。
許敬山頭也不回。
“你別跟那群長舌婦一樣,慧珍沒有老公,雙雙也沒有爸爸,我不過是多照顧了一點。”
他走後,諾諾舉著蛋糕刀茫然地問我。
“媽媽,什麼叫沒有爸爸?”
“諾諾也沒有爸爸。”
“上次開家長會的時候,他說他是秦雙雙的爸爸,要我叫他叔叔。”
我的心臟猛然縮緊。
我不在的時候,他就是這麼照顧諾諾的嗎。
那他當初鬧死鬧活不肯離婚,又是圖什麼?
......
許敬山和我,差點就離婚了。
那是我第一次發現他給姚慧珍的大額轉賬,這才知道,他對兄弟遺孀的照顧,早就過了度。
結婚五年他說公司裁員降薪,每個月工資還了房貸就沒錢,我的錢養著孩子還要養家,他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供養,又去供養另一個女人。
也是那時候我才知道,姚慧珍不僅是兄弟遺孀,還是許敬山的白月光,年輕時嫁給了他最好的兄弟。
兩人結婚沒幾年,許敬山就相親相到了我。
年輕時候沒腦子。
為了證明自己什麼都不圖,不花許敬山一分錢,房車彩禮全都不要。
除了他媽,沒人覺得我獨立,他們隻覺得我蠢得沒有藥醫。
我第一次提出了離婚。
“許敬山,離婚吧。”
“錢我一定會打官司要回來。”
“我不會便宜你和那個女人。”
許敬山懵了,他一直覺得我這樣的人最好掌控。
有點獨立意識,但又不完全獨立。
比起傳統的賢妻良母,我可以掙錢養家,替他承擔大部分責任,照顧好家庭,又不會像獨立女性一樣,要他分擔生活開支,承擔應該承擔的部分。
所以這些年我們相安無事。
我提出離婚之後,就搬出了許家。
但許媽媽不是壞人,結婚第二天她就警告許敬山,
“小周是個好姑娘,許敬山你以後要是做對不起她的事情,跑再遠老娘都要親手刀了你!”
謝雲女士是認真的。
她疼我超過自己的親兒子。
我生病住院那年,醫生說可能要換腎,謝雲女士偷偷做了配型,知道自己剛好符合條件,還去簽署了同意書。
萬幸最後是虛驚一場。
我很喜歡她,她高興的時候讓我叫她“謝雲女士”,不夠高興的時候就讓我叫“雲姐”,許敬山說我沒大沒小,謝雲女士就上手幫我教訓他。
“狗東西,你媽的事情用你管!”
離婚事件爆發後,許敬山死活不肯簽字,謝雲女士拿著刀追了許敬山三裏地,民警都上我們家勸和。
謝雲女士根本不聽,
“我來勸他們離婚的,誰勸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