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莉是鄰居,也算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高中時期,她陪著我走過了最難熬的歲月。
林父林母也都是和藹可親的人,不過好人不長命,在林莉大學的時候,兩人因為出了車禍,雙雙去世。
那時候林莉抱著我哭的肝腸寸斷,她緊緊地摟著我:“梓安,我沒有家了。”
我當時是怎麼說的來著?對,我說以後我給你家,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但天不遂人願,青梅竹馬也會走到兩看兩相厭,我不知道我和林莉為什麼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但我不想追究了。
5.
第二天早上,天光正亮,我被大白濕漉漉的舌頭舔醒。睜開惺忪的睡眼,就看見大白衝我搖著尾巴。
我緩緩地起身,這是從得知生病一來,睡得最好的一次覺了。打開手機,上麵果然還是一片祥和,所以林莉都沒回家嗎?
我歎了口氣,思來想去,還是拉黑了林莉的電話和微信,臨走之前,離婚的事宜我就全權交給我的律師冷鋒來處理。
冷鋒是我的大學室友,也是我的好哥們,在得知我要和林莉離婚的時候,他並不覺的詫異,甚至有一種我看不懂的複雜情緒,他說:“離了也好,你這樣的悶葫蘆,不適合在生悶氣了。”
我相信冷鋒會幫我爭取到最大利益,也會保密我病了的事情。
隻是剛起身,我就感覺渾身的骨頭像是折了一般,開始劇烈的疼痛了起來。
我找不到具體疼痛的位置,隻覺得很想死,身上二百零六塊骨頭,每一處都在叫囂著疼痛。
我顫抖著想去夠桌子上的藥,但是我連胳膊都抬不起來。大白在一旁焦急的轉圈圈,吠叫著,似乎是想引起誰的注意。
我艱難的開口:“大白,去,把桌子上的......白色瓶子,拿來。”
大白聽懂了我的話,把藥瓶從桌子上叼了過來,我擰開瓶蓋,倒了幾粒塞進了嘴裏。
半晌,身上的疼痛終於有所減輕,我整個人就好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直到疼痛散去,我才勉強坐起身,大白就圍在我的身邊,寸步不離,似乎它也知道我時日無多了。
我安撫好大白,便出了門,來到銀行,我從銀行卡裏取出五十萬,轉存到一張存折上,父親不太會用銀行卡,還是現金和存折可以讓他更有安全感。
回到家,父親還沒回來。我把密碼寫在存折的封麵上,是父親的生日,寫好後,我把存折塞進了他和母親存放結婚證的那個盒子裏。
看著結婚證上,母親和父親開心的笑顏,我也不自覺的勾起了唇角。
等我從父親的房間裏出來,父親正拎著一堆吃食從外麵往裏走。見我起來,父親露出憨厚的笑容:“餓了吧,冰箱裏有小蛋糕,都是你愛吃的,先墊一墊,一會我們就吃飯。”說完,父親一個轉身就走進了廚房。
大白也聞到了肉的味道,歡歡喜喜的跟著父親一起進了廚房。我走到冰箱跟前,打開後,裏麵赫然就是一個櫻桃蛋糕。
我拿出來,用勺子舀起一勺塞進嘴裏,奶油是動物奶油,並不甜膩,櫻桃酸甜可口,是我最喜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