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信我,她是假的”她見周圍人懷疑的目光,氣憤不已,指著我的鼻子就罵起來。
臟汙的衣服下露出一截有些瘦弱發黃的手腕,上麵有一塊什麼胎記,我沒看清,隻知道師傅見到之後好似眼裏動了一瞬容。
“夠了”師父黑著臉,但是卻出乎意料沒把她趕走,還留了下來。
心裏湧起一股難以言明的感覺,有難過有委屈也有害怕。
我來到這個世界數百年,頭一遭有這般感覺。
自那之後,那女子便在朗月殿住了下來,就住在我隔壁師傅不讓我住的念月殿。
她住進去那日,我將自己關在攬月殿,一整日。
殿外流言四起,皆說那女子長的與師傅厲劫時的凡人娘子極為相似。
自那日起,師傅就像是忘記我了一樣。
她愛纏著師傅同她講大道理,在師傅麵前她從來都是楚楚可憐的小白花,在我這兒卻耀武揚威,恨不得把尾巴翹上天。
她慣愛用熱水潑我,卻隻道不小心,每回師傅瞧見,便會開口“小甜,嬌嬌既說了不是故意,便原諒她吧,都是為師的弟子,當隻分寸禮數”。
「都是弟子?分寸?禮數?」我如遭雷劈,一連幾日都懨懨的。
顏如日日來,一見我便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看我做甚?我真的是龍,我不是假冒的!
我不喜歡她,所以日日躲著。
直到…
直到那一日。
我要渡初劫了。
雷雲集聚的時候我還未回朗月殿,頭頂黑壓壓的一片雲,無端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我想跑但是身子像是被禁錮了一般,無法動彈。
我很害怕,就開始哭,雷劫還未落下,我已哭成了一個淚人。
“師傅,師傅”我不斷的大喊,可是聲音傳不出去,師傅也聽不見。
“啪”的一聲,第一道紫雷落在我身上,把毫無防備的我打到了地上,猛吐一口鮮血。
紫雷一寸寸在我筋脈,在我骨縫裏遊走,我從不知道有一日我會受如此痛楚。
早知如此,我不該跑出來的。
意識有些迷糊,可紫雷卻並未憐惜分毫,一道又一道,仿佛要將這灰暗的天空劈開一個扣子,恨不能將我這個異世之魂打散。
痛意一陣陣襲來,我疼得暈都沒法暈,再劈一道,我應該真的會死吧?
眼見天上蓄起最後一道紫雷,危急關頭,我居然嚇暈了。
暈倒前我看見有個白色身影衝過來,擋住了頭頂粗壯的紫雷。
「那會是…誰?顏如?還是…師傅?」
再次醒來,我見到滿臉擔憂的龍爹正圍著我,手裏還拿著藥,正準備喂我。
見我醒來,他眼裏閃過淚花,“都怪龍爹不好,龍爹該好好守著你的。”
我驚訝於身子好的速度,仿佛那時徹骨的痛楚都是一場夢。
“龍爹,我好想你啊!”癟癟嘴,我坐起來靠在龍爹肩上,像小時候那樣。
“乖甜甜,龍爹也很想你。”
我與龍爹敘不了多長時間的舊,因為師傅不喜別人來這兒,所以我一醒龍爹就得走了。
初劫過後我還得好好穩定穩定我的修為呢!來日我要成為最厲害的龍傲甜。
很長時間我都沒再見到她,除了…
偶爾深夜,隔壁會傳來一些隱忍的聲音,似乎還故意壓低了聲音。
“你是如何說的?為何會沒用?”是師傅的聲音,很小,似乎忍著不敢大聲說。
但我是龍,天生耳力過人,所以一字一句自然落進我耳朵裏。
“等我吃下…,就好了…”這聲音是徐嬌的,我很想衝過去問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可是我不敢,我怕師傅生氣。
他那謫仙似的人,生起氣來卻十分嚇人。
剛跟著他那幾年,我一亂跑他就沉著一張臉,一句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