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什麼呢?”齊晟坐到夏晚禾身旁,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的回應。
“沒什麼,就是閑聊,說後花園王爺給小郡主做的遊樂區。”夏晚禾挑著能說的說。
“那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是給孩子玩的小玩意兒罷了。”他拿起筷子,給夏晚禾麵前的碗裏夾了幾筷子菜,“吃飯吧,邊吃邊聊。”
黛竹小聲地在夏晚禾耳邊說道:“王爺對您可真好,平日裏他跟王妃和其他姨娘用飯時都是食不言的。”
齊晟笑罵道:“就你知道的多,你們也下去吃飯吧,不用在一旁服侍。”
兩人屈膝行禮後,便出了房間去用她們的飯了。
夏晚禾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齊晟喂到嘴邊的飯菜,想著自己能不能提出請求,要不要說景雯的事。
好像是看出了她的猶豫,齊晟說道:“有什麼想說的嗎?在我麵前不用遮遮掩掩的。”
既然如此,夏晚禾咽下嘴裏的食物,深吸一口氣,問道:“我能出府嗎?”
齊晟沒料到是這個問題,抓著筷子的手捂住嘴悶笑一聲,回答道:“當然了,不過不能自己一個人出去,帶上黛竹黛菊。”
“真的?”
見到齊晟點頭,夏晚禾馬上喜笑顏開,伸手摟住齊晟的脖子,在他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夏晚禾突然的一下,讓齊晟愣了愣神。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夏晚禾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
“沒事,就是有些驚喜。”
“那......看你現在這麼高興,我要是說一件事,你不能生氣哦。”
夏晚禾想過了,景雯的事情還是要說出來,不能讓
齊晟蒙在鼓裏。
“放心吧,我不生氣。”齊晟覺得,夏晚禾這一下足以讓他對任何事都生不起氣來。
夏晚禾麵朝齊晟,坐正了身子,然後一口氣帶點含糊地說道:“我去後花園遊樂區碰見景姨娘與人相會了。”
“這事兒啊,”齊晟停頓半天,吃了口飯菜,接著說道:“我知道。”
夏晚禾有些不敢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反問道:“你說什麼?你知道?”
齊晟當然地點頭:“對啊,我知道。”
“那你怎麼沒有懲罰景姨娘?”
“你以為他們為什麼敢在王府裏做這樣的事?”
夏晚禾腦筋轉了轉,反應過來:“哦~這是你允許的啊。”
“對了。”齊晟給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但是夏晚禾不解:“你怎麼會同意呢?”她想不通地撓頭。
齊晟指了指她麵前堆成山的碗,說道:“你好好吃飯,我慢慢說。”
原來齊晟的幾個姨娘都是被家中都送來向齊晟示好的,就連王妃也是。
鄭婉若和景雯都跟齊晟做了協議,有朝一日,讓她們離開攝政王府,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她們兩人的娘家都是太後的勢力,他們想要拉扯齊晟,讓他煩於後宅無心朝政,這樣太後就能在朝堂上獨攬大權。
可是讓太後和兩家大臣沒想到的,是兩家的人選沒有選對。
鄭婉若是鄭太師家中庶子的小女兒,她的母親隻是父親的小妾,為了把她抓在手裏,鄭太師以她母親為要挾,讓她為鄭太師做事,幹擾齊晟。
但是出家從夫的理念,讓她剛與齊晟拜堂,便說出了因為母親被要挾擾亂齊晟的事情。
於是兩人商定,鄭婉若穩固後院,齊晟幫她救出母親,若是有一人鄭婉若想離開王府,齊晟會放她自由。
可成親後兩天,鄭婉若的母親為了不讓鄭婉若被牽製,在家中自盡,因此鄭婉若便不再回到太師傅,一心在攝政王府中管好後院和小郡主。
而景雯這是鄭太師協商送來的另一人,她是內閣景學士家中的獨女,不顧她的婚約硬將她許給齊晟為妾。
婚約對象是新進科考進士,他對景雯一往情深,為了景雯,連已經安排好的國子監的任職都沒去,一心想要找到景雯說明心意。
這是讓齊晟知道後,與兩人開誠布公,他給景雯一個容身之處,允許兩人相處,將來給景雯偽造一個身份後讓那進士將景雯娶走。
至於其他三個姨娘,都是帶著目的來的,齊晟更是心中有人 ,所以一個也不會碰。
“所以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夏晚禾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已經有一妻四妾的攝政王昨晚居然是第一次。
“對,那不隻是你的新婚夜,也是我的。”齊晟眼中滿是深情地看著夏晚禾。
夏晚禾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麼好,她雖然對於麵前的男人有感情,但是那是基於孩童時期的相處時光而浮現的友情,昨晚的新婚夜也隻是委身與攝政王的威名。
此刻她隻能低頭將自己麵前碗裏的菜往嘴裏扒拉,企圖一次蒙混過關。
好在齊晟並沒有一直盯著她,讓她吃完一碗飯,便說要處理公事去了書房,在走之前,還留了個荷包給她,讓她下午隨意逛街。
看著齊晟的背影遠離幽竹苑,夏晚禾長歎一口氣,她還沒有做好身心同時接納一個人的準備。
不過她看著手中的荷包有些想笑,齊晟還是把她當成了普通女子,身上沒多少銀兩,所以給了她逛街資金。
還沒等好好消消食,夏晚禾興奮地拉著黛竹黛菊就要出門。
“姨娘,您稍等,我讓府中的馬車去側門等候。”黛菊想要攔住馬上就要出門的夏晚禾。
可夏晚禾心中還有事要出府處理,哪想等什麼馬車,而且跟著的人越少越好,便說:“不用馬車,逛街當然是要走走了。”
於是黛竹黛菊便跟著夏晚禾出了府,朝著京城最熱鬧的東坊市走去。
而此時的兩位劉姨娘,聚集在翠蘭閣,一邊抄寫著《女戒》,一邊聽婢打聽回來的消息。
“姐姐,中午王爺又去那個女人房中用食了。昨晚就是去的那,今天又去了,這可從來沒有過。”
劉芷晴手下的筆用勁地在紙上一筆一頓地寫著字,把紙想象成了夏晚禾的臉,在上麵盡情地畫。
反觀劉夢琪,卻是表麵心平氣和地抄寫著《女戒》,還勸道:“平和些,妹妹,她那隻是一時的,長久不了多遠。”
“可昨兒個王爺可是和她圓房了的!”
聽到這個,劉夢琪不留神,麵前的紙被她用力地戳出了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