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裹挾著雪花在門外肆虐,冰冷直透骨髓,而我心中卻莫名地暢快。
行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沒有哪個女子會這般打扮走在街上。
一件溫暖的狐裘悄然搭上我的肩頭,轉頭一看,來者是我的表兄林訓,他是我在娘家這邊最親的兄長了。
“他們竟連一件蔽體之物都不願給你?”
我凍得唇齒輕顫,他讓我速速進馬車,直到坐進車內許久,身體才漸漸回暖。
就在此時,小廝前來稟報,說是徐慶徐公子求見,林訓下了馬車,他和徐慶的聲音從簾子外傳來。
“林訓,萬千帆是否在馬車內?”
林訓目光一轉,朝正在車簾縫隙中悄悄觀望的我看了一眼,低語道:“是的。”
“讓我見見她。”
林訓將車簾掀開,我看向了徐慶。
“千帆,你聽我解釋,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
我輕笑一聲:“方杏腹中的骨肉,也是誤會麼?”
徐慶陷入沉寂,無言以對。
我拉上了車簾,拒絕再與他交談。
馬車外林訓讓他離開,隨後林訓鑽進了馬車,他的目光滿是憂慮地落在我身上。
“你當真不向他說明一切?”
“嗯,我倦了,這日子我也受夠了。”
“好,既然是你的決定,我便尊重你。”
我手裏僅存這幾年攢下來的一點薄薪,在徐府十年,除卻這筆銀錢,竟然什麼也沒得到。
然而在客棧結算之時,掌櫃卻道:“客官,您的記賬上看,銀兩已經不足了。”
林訓聞言,勃然大怒,想要奪門而出,我連忙扯住了他的衣袖。
“你這是要去哪兒?”
“我去問問那些無情無義之輩,你從來不曾虧欠他們,他們為何如此待你?”
“在他們眼中,我執意離去,便是我的不仁,再去爭辯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曾預想過徐慶或許會阻撓我的離去,卻沒想到,就連我親手賺取的薪酬,他也不願施舍。
林訓咒罵了一句,隨即緊握我的衣袖:“走,去我那裏,我不信沒了徐家,咱們就無法立足。”
我腳步一頓:“我怎麼能拖累你。”
“老子不怕你拖累!今日無論如何,你都得跟我回家!”
望著他堅決的神色,我不再拒絕。
不出所料,次日清晨,他家的門的門被敲響了,兩位官差站在門口。
他們亮出腰間令牌:“萬姑娘,有人向官府舉報,你涉嫌侵吞他人財物,請隨我們回去協助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