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穿婚紗,也是最後一次。
裴懷遇借口說朋友新開的西式婚紗店缺一個模特。
可就在照相機要拍下照片之前,裴懷遇趕忙湊到我身邊,我們有了第一張合照。
「很美。」
我攥著裙子的手愈發地緊了,心跳聲如鳴奏的鼓點。
裴懷遇把照片偷偷收了起來,眼神赤忱。
「春枝,你願意嘗試自由式戀愛嗎?」
下意識的喜悅裏摻雜了太多不安。
隻是自由式戀愛可以發生在裴懷遇身上,卻不可以發生在我身上。
我隻是個丫鬟,我的爹娘更是告訴我,女孩子就該賣些彩禮錢。
似是看出我的難堪,裴懷遇再次讓步。
「春枝,我會等你願意接受的那天。」
那夜,裴懷遇受了很重的罰。
「你個兔崽子,你哥成親的大喜日子你還跑出去鬼混!」
棍子打在他身上,卻像打在我心上。
「我哥本來就不喜歡我。」
「何況那於曉曼又是什麼好人?」
「聽見我說要加入地下組織,就怕得不敢選我訂親。」
「現在又來禍害你那大兒子!」
裴老爺被氣到站不穩腳跟。
「你再敢說地下組織。」
「我下回真把你送警司!」
裴懷遇被罰跪的夜裏,我再也睡不著了,偷偷把厚衣服給他送了去。
回來卻看見小姐倚在我這個丫鬟的房門前。
「你倒是心心念念那裴小少爺。」
小姐走到我麵前,用力托起我的下巴。
「姿色是有的。」
「但下人終究是下人。」
她用力甩開我的臉,我隻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
「春枝,哪怕我不要的。」
「也輪不到一個下人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