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狹小陰冷,空氣稀薄。
我輕輕吸了一口氣,整個身體都顫了起來,喉嚨裏發不出一點聲音,全身說不出哪裏更痛。
“我們還是把小舒放出來吧,你今天下手是有點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媽媽擔心的聲音夾雜著洗碗的水流聲從頭頂傳來。
這間屋子還是太老舊了。
“哼!就是你沒把他教好,翅膀硬了就想飛,關久一點就老實了。”
“當初如果不是媽走了,我是打算讓他在鄉下一輩子的。我們在外打零工,老家親戚都等著看我們笑話,年年的醫藥費就夠讓人頭痛了,小舒十五歲以後就開始交房租,不是也幫襯家裏了嗎?”
“媽,你這是偏袒他。我病早就好了,誰缺他那三瓜倆棗的?不過今天要是讓他跑了,憑你和爸那點錢哪夠我們用。”
爸爸錘了錘桌子:“把吃剩的粥和榨菜給他送去吧,明後天一點也別給了,他那賤骨頭餓是餓不死的。”
陳年把地板蹬得震天響:“我去。”
光亮透了進來,我眯起腫成核桃的眼睛。
陳年見我這副慘狀,嗬嗬笑了起來,背過身把碗反扣在台階上。
“想吃,就爬過來吧。”
然而我的身體仿佛不是我的一樣,光是抬起一根手指,鬥大的汗珠就不斷的滾落。
我不由心驚,難不成我成了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