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懷胎,我生下了顧此盛。
生產的時候,我大出血,醫生問我家屬在哪,疼得恍惚間,我說了顧津亭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渾身都是疼的,顧津亭正站在我床邊。
他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強行打起精神笑了下:
“現在你可以借子上位了。”
可顧津亭說的第一句話卻是——
“安念,你是在妄圖用這個孩子進我顧家的門嗎?”
我愣住了,本就蒼白的麵容更加慘白,慌忙的搖頭。
解釋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我看見了顧津亭臉上的厭惡。
而下一刻,他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柳如煙的聲音嬌橫,但顧津亭麵上滿是柔情。
“顧津亭!你又去哪了?說好了的陪我回柳家,你人呢?”
顧津亭顧不上我了,隻留下句:
“你好自為之。”
便匆忙離開。
看著他風風火火離去的背影,我心臟仿佛都被攪著痛,眼角不自覺的劃過一滴淚。
好自為之?說的,是我嗎?
“就是她吧,真慘的嘞,未婚先孕,現在生產了,家裏人也不說來看一眼。”
“慘什麼呀,沒聽見剛才那個帥哥說嘛,她是想借子上位!心機深的喲。”
看房的護士小姐姐你一言我一語,我全聽進了耳裏。
我強撐著拿過手機,打開和顧津亭的聊天記錄。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的聊天記錄裏,隻剩下我單方麵的發消息。
我艱難的敲上句話。
“你自己說的借子上位,都是騙我的嗎?”
可話剛發出去,便看見了個巨大的紅色感歎號。
紅色刺痛了我的眼睛,也刺痛了我的心。
我哭了很久,久到腹部的傷口裂開,久到眼淚哭幹。
我想,那算了吧。
好歹,我還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