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緊,水果刀從手中滑落,叮的一聲掉在地上。
弟弟,是我的軟肋,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
弟弟患有罕見的疾病,被稱為“蝴蝶寶貝”,這種病讓他的皮膚脆弱得像蝴蝶的翅膀,一點小傷都會引發巨大的疼痛。沒有藥物能治好他,但他的治療需要巨額的費用。
這些費用,是他一直在支付。
就在我準備反駁的時候,他走到我麵前,聲音低沉:“等半年,半年後如果你還想死,我不攔你。”他說完,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癱坐在地上,淚水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我知道,他的威脅不是空話。我不能拿弟弟的命來冒險,我隻能選擇等待。
半年,六個月的時間,我不知道自己能否熬過去。弟弟是我的一切,而他,曾經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曾經是他的保姆,那時候,他的母親跟我投緣,一直撮合我們。這卻引起了聶寒對我的反感,他會故意將我精心切好的果盤全部推到地上,會將我整理好的房間弄得亂七八糟。
直到有一天,他接了一個電話,匆忙出去,半夜也沒回來了,我順著定位去接他,他喝醉了,抱著我叫薑音,潮濕的呼吸在我耳邊縈繞。
我和他之間經過那一夜,才算有了瓜葛。
他出國之後,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隻是遵從係統安排,扶助他繼承聶家父母辛苦打拚的事業。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阿梨,我聯係不上小寒了,你幫幫我,讓他趕緊回國。幫我好好照顧他......”
周圍是沙沙的海浪聲,電話斷了,她的聲音卻依然在我耳邊回蕩。
為了保護他,我學過散打和跆拳道,成了他名副其實的保鏢。
然而,這一切,在那一刻,變得那麼無力。
我抹去眼淚,站起身來。未來的半年,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但為了弟弟,我必須活下去。
聽著外麵的雨,心中默默祈禱,希望盡快結束這一切。
鬧了一夜,聶寒明顯也累了,鬆了口氣,道:“記住你答應我的,不要再鬧了。”
“好。”
“以後有什麼委屈,可以直接告訴我。”
他冷冷的語氣裏卻透著幾分愧疚,我甚至懷疑我聽錯了。
我不予置否。
看到我順從的樣子,他伸出手,摸了我的頭。他的手很大很溫暖。
我怔住,以前他一剪完頭發,我就要摸著他的頭,原本他很抗拒,我告訴他,以前都是這麼摸著弟弟的頭,可舒服了。他才不情不願的讓我摸。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動作他竟然會下意識對我做。
他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僵硬。
落荒而逃。
吩咐王嫂好好照顧我。
並且請來好哥們徐醫生,替我包紮傷口和消毒。
徐醫生有家產需要繼承,卻自己跑到國外學醫,醫術精湛,他告訴我,我的眼睛本身沒有問題,隻要好好接受治療,有複明的希望
果然,在他的悉心照顧之下,我的眼睛竟然慢慢能看到一些輪廓了,隻是看不清具體地樣子。
係統告訴我的時候,我哭笑不得。
“經過徐醫生的治療,你原本三個月壽命延長了,現在活個一年半載不成問題。”
“救救我,我在聶寒身邊遲早窒息而死,有什麼辦法能加速我的自然死亡嗎?最好是三個月以內就能實現的那種。”
係統遲疑片刻,機械的搖搖頭。
王嫂推門進來:“夫人,您的燕窩。”
“還有一張請柬。”
什麼請柬,如今我在這個圈子聲名狼藉,幾乎沒有任何貴婦千金的活動願意邀請我。
原因隻有一個,薑家對薑音的重視一如既往。
而我則頂著草根千金的名頭,成為薑家商業聯姻的犧牲品。
人人都知道我在薑家不受寵。
看我著急,張嫂放下燕窩,從紅色的信封裏拿出請柬。
“是二小姐的生日宴會請柬,在薑家名下的蘇園籌辦,邀請您和先生去。”
薑音,你又想玩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