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去世後,爸媽怕外甥受委屈,強迫我嫁給姐夫。
我被婆婆刁難,被繼子厭惡,被丈夫嫌棄,守了8年活寡。
我的存在,是顧家所有人的恥辱,顧宴庭在醉酒後抱著我叫著姐姐的名字,又在清醒後掐著我的脖子罵: “別以為你費盡心機爬上了我的床,就能代替聲聲,在我眼裏,你永遠也比不上她一根腳指頭!”
我眼睜睜看著他養了一個又一個替身,忍受著眾人的白眼,就連多吃一口飯都會被打罵。
後來,係統修複完成:“隻要你死了,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我興高采烈地奔向了自由,可他們卻紛紛跪在了我的墓前,泣不成聲。
“觀月,我錯了,你可不可以回來?”
“媽媽,別不要我...”
——
屋裏熱熱鬧鬧地擠滿了一堆親戚,婆婆抱著寶貝孫子顧遠,被眾人哄得眉開眼笑。
如今顧家生意蒸蒸日上,不少人上趕著來巴結顧母,專挑她喜歡聽的說。
“你家兒子真是有出息啊,短短五年就白手起家成了年輕有為的顧總,你以後可有福氣咯!”
“瞧這大胖孫子,一看就是個聰明的!”
“隻是可惜了秦聲,沒這個享福的命,還被個狼心狗肺的妹妹搶了老公…”
聽到這裏,婆婆麵色一僵,立刻扭頭朝我狠狠瞪了一眼。
我識趣兒地躲回廚房,擦了擦滿頭的汗,任勞任怨地繼續給一大家子做飯。
顧家有錢,可婆婆為了磋磨我,從來不請保姆。
所以往往很多親戚來的時候,我都得五點鐘起床忙活一整天,直到他們吃完才能勉強吃上一口剩飯。
廚房裏隻剩下切菜的聲音,靜的可怕。
與外麵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
仿佛,我不是顧家明媒正娶的女主人,隻是個可有可無的女傭。
等菜上齊了,老公顧宴庭終於趕回家了。
他一進門,就大步朝婆婆和兒子走去,象征性地和親戚們問好後,就將兒子抱在懷裏寵溺地摸了摸頭:
“小遠,這幾天去上學感覺怎麼樣?”
兒子顯然高興極了,抱著他不肯撒手,嘰嘰喳喳地說著學校裏發生的趣事。
婆婆在一旁看著喜笑顏開,儼然是溫馨的一家人。
我站在一旁,局促地用洗的泛白的圍裙擦了擦手,插不上一句話,隻能尷尬地賠笑。
親戚們也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討論著這次顧氏集團拿下的千億大單,誇耀顧家祖墳上冒青煙了出了顧宴庭這個有出息的,全然忘了當初顧家瀕臨破產時,是靠著我帶來的嫁妝才勉強度過的。
沒有人在意我,因為所有人都知道,我隻是個不受寵的擺設。
我心頭微痛,喉嚨像是堵著一層棉花,說不出半句話。
隻能強行擠出點笑,低垂著頭將十幾口人的碗筷都規規矩矩地擺在餐桌上,輕聲招呼大家吃飯。
顧宴庭的眼神落在我身上,帶上了幾分嫌棄。
“你一天到晚在家邋裏邋遢地就算了,怎麼今天這麼多親戚來家裏,你還是這幅窮酸樣?”
“秦觀月,故意給我丟臉是不是?!”
他突如其來的怒吼聲,把我嚇得渾身一抖。
心裏的酸澀和難堪像是潮水般將我包圍,低頭看了著自己身上三年未換的舊裙子,這已經是我唯一一件稱得上得體的衣服了。
甚至,還是撿的從前姐姐不要的。
我是秦家的假千金,當年因為我的親媽怨恨秦家所以抱走了秦聲,讓我代替她成了人人豔羨的秦家大小姐。
後來我意外墜河,被秦聲搭救後,秦家意外發現她才是走失的真千金。
從此之後,我的生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成了鳩占鵲巢的心機女,被剝光衣服當場趕出家門,青梅竹馬的未婚夫也選擇了秦聲,所有人都等著看我的笑話。
顧宴庭整顆心都掛在了她身上,風風光光地把她娶進門。
可好景不長,沒過多久秦聲就病重了,她臨死前拽著我的手要我發誓,一定會替她照顧好孩子。
“月月,算姐姐最後求你一件事,我的小遠太小了,一旦有了心思歹毒的後媽,他可能連成年都活不到啊…”
她一邊說一邊咳血,麵白如紙,讓我說不出拒絕的話。
為了報答救命之恩,我還是頂著顧宴庭厭惡至極的目光,爬上了他的床。
從前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情意,在那一晚消失殆盡,往日裏謙遜有禮的男人宛如惡鬼一般掐著我的脖子,嘴裏說著恨不得我去死的狠話:
“別以為你費盡心機爬上了我的床,就能代替聲聲,在我眼裏,你永遠也比不上她一根腳指頭!”
“秦觀月,你怎麼能無恥到連你姐姐的男人都搶?!”
我心都快碎了,可隻能咽下所有苦楚,不能為自己辯解一句。
我曾經滿心歡喜地以為,隻要婚後自己盡心盡力地對顧家人付出,他們就一定能看見我的真心。
可現實給的這記慘烈又狠辣的一耳光,卻重重地甩在了我的臉上。
眼淚毫無征兆地掉了下來,對麵的顧宴庭看我哭了,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可很快又被厭惡代替。
“又想用裝可憐的那一套蒙混過關?秦觀月,你的手段還是這麼下作!
我不是每個月固定給你打十萬生活費嗎,你難道連買件新衣服的錢都沒有?”
他緊擰著眉,絲毫沒有注意到身旁婆婆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
事實上,自從婆婆得知顧宴庭給了我一張副卡後,她就借口代為保管,把卡拿走給自己買各種價格昂貴的燕窩人參等等滋補品,半個子兒都沒有留給我。
這件事,八年來我都為了家庭和睦不曾提起,可她卻隻覺得我性格軟弱越發變本加厲地磋磨我。
“好了好了,這大好的日子別管這個晦氣的女人,趕緊上桌吃飯吧!”
婆婆趕緊轉移話題,生怕我把她做的事情抖落出來。
顧宴庭冷哼了一聲,抱著孩子徑直從我身旁略過,眼神冰冷得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觀月,這兒坐不下了,你去廚房吃吧。”
婆婆說得理所當然,轉頭就笑吟吟地吩咐人把凳子撤了一張下去。
看著他們一大家子人和和美美地吃著我做的飯,卻連一個位置都沒給我留,我隻覺得心頭發堵,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明明八年來都是這樣過來的,怎麼今天格外忍受不了呢?
我捂著胸口就轉身回了房間,卻突然覺得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險些摔倒在地。
身後傳來婆婆陰陽怪氣的聲音:
“別管她,還以為自己是秦家大小姐呢,一個冒牌貨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當年要不是她使了那種下作手段,趁著秦聲病重爬了宴庭的床,我們顧家說什麼也不會娶這種品行低劣的賤貨進門!”
“宴庭你說是不是?”
後麵的話我沒聽完,急火攻心之下竟是直接暈了過去,昏迷之前隻聽見一句焦急的呼喊:
“月月!”
肯定是我聽錯了,這世界上會叫我月月的人,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