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知識,是最高級的性感。
無論是她緘默時的冷靜沉著還是講題時的一擊必中,她就在那裏坐著,胸中有丘壑,藏千軍萬馬,唐宋元明清,氫氦鋰鈹硼。
深不可測,神秘強大。
慢慢地,他的目光再也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然後,他開始一點點發現司純身上的秘密。
首先,司純身上偶爾不小心露出來的肌膚,很白,白到發光。
但她臉上的皮膚卻暗淡偏黃。
其次,司純的眼睛很美,眼光流而不動,偶爾眼神很有殺氣。
但她卻戴了一副厚重的黑框大眼鏡,斂了所有鋒芒。
再則,司純的臉型,鼻子,無不精致耐看。
但上麵卻長滿了雀斑。
留心觀察下,他竟發現這些斑點的位置和大小,每天都在變化。
顯然,這些斑,是被畫上去的。
“司老師,你為什麼要扮醜自己?”在一個岑儀止尿遁、書房裏隻剩他與她的下午,他單槍直入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當時,司純正坐在他的對麵,批改著他與岑儀止剛做的試卷。
“祁同學,這個問題好像與你的學習無關,所以,我拒絕回答。”
女人的眼裏沒有一絲被人拆穿的驚慌,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又疏離。
“你不回答,我就把這事告訴岑儀止,又或者告訴岑夫人。”
他威脅她。
他相信,她刻意醜化自己,一定有原因。
而這個原因一定在岑家。
那麼,她自然不願被岑家的人發現她這一舉動。
果然,他的話,一針紮中了她的要害。
她站起,走到他的座位前。
一手搭在他的坐椅,一手撐在他的書桌。
然後,腑身,湊近。
目光犀利,氣場強大。
“就,這麼想知道?”
她靠得如此之近,以至於他清晰的聞到了她身上的體香,竟是淡淡的奶味,清清甜甜,沁人心脾。
是與她人,截然相反的味道。
他瞬間緊張,僵硬了脊背。
這個女人,這個味道,這種氣場,叫他瞬間心跳加速,壓都壓不住。
“是。”心中那股想知道的念頭,突然變得無比迫切,迫切的想要了解她更多。
“好,我可以告訴你,但不能在這裏。有本事,來我家。”她似乎妥協了,卻又沒有完全妥協。
因為,她並沒有直接把她家地址告訴他,而是用她那修長的手指,在書桌上敲出了不同的頻率。
她在敲打摩斯密碼。
他必須解密,才能知道她家地址。
那一刻,少年的勝負欲被徹底的挑起。
他埋頭花了五個小時,最終破譯。
在晚上,找到了司純的住處。
當他敲開她的門,她剛洗完澡,穿著浴袍,頭發半濕,素麵朝天。
卻天然映麗,絕豔不可方物。
得見她的真容,他當場就看傻了眼,愣愣的站在門口,半天邁不動腿。
“不進來嗎?”司純卻表現的很是大方,仿佛在他麵前露了真容也無所謂。
這個女人,似乎任何時刻,都是從容的,淡定的。
他暈乎乎的進了屋,司純關上了門。
然後,出於待客之道,給他倒了一杯開水。
當時,他已經坐在沙發上,當她俯身將開水遞給他時,他伸手去接。
抬眸間,他一眼看到,她浴袍裏麵,竟然什麼也沒穿。
“轟”的一聲,有什麼東西在他腦海裏爆炸,刹那間,氤氳出溫香又豔玉的星雲。
年輕的少年啊,直接把自己驚的站了起來。
卻不想,正好撞到了司純遞過來的那杯開水,好巧不巧,裏麵滾燙的水,盡數倒灑在了褲襠上。
京都六月的天氣,已經很炎熱,所以,那時的他隻穿了薄薄的運動褲。
結果可想而知,他被燙的慘叫。
司純當場也被嚇到,連忙讓他去浴室,用冷水急救衝洗。
可開水是剛燒的,溫度太高,他被燙傷的很嚴重。
最後,司純將他帶去了醫院。
看了醫生,拿了藥,他已疼的連路都走不了。
傷在那個部位,他沒臉回家,索性懶在了司純家裏,要司純這個“罪魁禍首”負全責。
而這一賴,就賴了半個月。
在這半個月裏,他認識了完全不一樣的司純。
不同於講課時的淡漠、沉著,家裏的司純,又野又溫柔。
何為又野又溫柔?
隻要回到家,司純第一件事就是卸妝洗澡,然後她就會換上浴袍,而裏麵,什麼也不穿。
哪怕家裏多了他這樣一個大男生。
真的很野。
每次都把他看得傷口劇痛,嚴重影響了他的恢複速度。
但她真的又很溫柔。
一日三餐將他照顧的無微不至,以至於有一天,他脫口而出,叫了她一聲姐姐。
而這一叫,便像打開了某個潘多拉魔盒。
兩人之間,有了一種叫做曖昧的情愫,止不住的橫生。
此後,上課的時候,他看她的眼神變了,她看他的眼神也變了。
“姐姐,你到現在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刻意扮醜自己?”
這天,輔導課結束,好容易甩掉岑儀止的糾纏,他又屁顛屁顛的跟著司純回家了。
“你了解岑家夫人郭見微的的上位史嗎?”司純卻反問了他這樣一個問題。
“聽人說過。”一經提醒,他隱約已經猜到原因。
這就不得不說到岑家了。
岑家之主岑政榮,年輕的時候遵家族聯姻,娶了陸家女兒陸令宜,數年後生下一女,名叫岑柔止。
夫妻倆很疼這個女兒,傾盡所有培養,期間自然少不了請家教。
而當年,年輕漂亮的郭見微就是以家教老師的身份,走進了岑家。
不久,陸令宜因心疾而亡。
也不久,岑政榮就娶了郭見微做第二任妻子。
外界傳聞,郭見微是小三上位。
當然,這一點,郭見微本人是極力否認的。
但自她上位後,岑家所請家教,要麼上了年紀,要麼長相普通,再也沒有出現過年輕漂亮的。
所以,司純這樣一說,祁森聞便立即明白了。
“心中有鬼的人,最是疑神疑鬼。”司純神色冰冷,聲音裏有不易察覺的恨意,“郭見微深知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來路不正,自然最怕別人複製她的成功,搶走她從別人那裏搶來的一切。”
“這麼說來,你刻意扮醜,確實是明智之舉。”祁森聞深表讚同。
如若不然,以司純的美貌,絕無可能踏進岑家。
那時的他,並未多作他想,隻道司純是單純的想要一份高薪工作。
“所以,你要替我保密。”司純摘下眼鏡,湊近他,狹長而微微上挑的雙眼,氤氳的看著他,“好嗎?”
那眼神,魅惑又溫柔。
叫他一眼淪陷,隻剩本能的點頭,“好。”
就這樣,他守著她的秘密,有時候看她不小心露了馬腳,還會悄悄出手幫一幫。
時間一天天過,胸膛裏那顆跳動的心臟,越來越不受控製。
可身份與年齡的差距,就像橫在麵前的一道天塹,叫他不敢輕舉妄動。
直到有一天,他看見司純的身邊突然出現一個外貌優越,身材挺拔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