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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不喜歡戴套。”祁森聞再次將藥和水遞近。

司純仍然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因為不喜歡,就讓她吃藥。

是藥三分毒,難道他就沒有考慮過她的身體嗎?

又或者說,她的身體是否因此受到傷害,與他的快樂比起來,不值一提。

他對他,到底還是不在乎了。

司純終是抬手,接過了藥和水。

“這是,我每後一次服藥。”

這話,是說給他聽的,更是說給自己聽的。

哪怕她再犯賤也有底線,她想哄好他,但不能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要。

“什麼意思?”祁森聞冷了臉色,“你不服藥,難道想給我也生一個小孩?”

祁森聞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竟然拿司純已經生有一個孩子的事,來進行諷刺,故意把“也”字,咬得特別重。

這兩個月來,司純在男人麵前,隨叫隨到,又卑微又乖順,已經讓男人忘了她的本來麵目。

司純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冷靜。

自持。

淡漠。

獨立。

強大。

這裏的每一個特質,單拎出來都很致命,更何況被司純集於一身。

從她回到岑家後,一言一行,一舉一動,便可看出。

而在祁森聞麵前,樣樣遷就,步步退讓,不過就是她願意。

可當她不願意了,那她,便會做回自己。

“祁森聞,我就問你,你想讓我給你生孩子嗎?”司純從神情到聲音都變了。

“不想。”祁森聞想都沒想,這樣的兩個字,便衝口而出。

“好,我懂了。”司純徹底心死。

然後,她衝他一笑。

這一笑,是釋然,更是解脫。

從今以後,她也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而這一笑,讓祁森聞瞬間失了神。

司純很美,身為司純的男人他比任何人都更能體會這一點。

可司純卻很少笑,甚至,幾乎不笑。

他也早就習慣了她不笑。

卻不知,她笑起來的樣子,竟是如此的勾魂奪魄。

如冰雪融化,勝繁花盛開,世間一切都在這一刻失了顏色。

天地間,隻剩這一笑。

可為什麼他在這一笑裏,心,卻有些發慌呢?

祁森聞張張唇,想說什麼,卻聽見司純聲音溫柔,說:“你走吧,我要換衣服了。”

對,是溫柔的聲音。

就像五年前,他第一次在岑家上她的課,她說話的聲音便是如此,溫溫柔柔。

透著疏離。

“又不是沒看過,有什麼好回避的。”祁森聞也來了脾氣,他拿出煙,點了一根,肆意的抽了起來。

一直被哄的人,總是有持無恐。

卻不知,此刻起,司純已經不會再慣著他了。

手一伸,司純一把奪過祁森聞叼在嘴裏的香根。

然後,扔在地上,一腳踩滅。

“以後,在我麵前,不要抽煙。”司純一字一句:“我很討厭煙味,別讓我也討厭你。”

祁森聞怔住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司純,“你說什麼?”

自從複合後,司純在他麵前總是小心翼翼,逆來順受,從未用過這樣冰冷的語氣同他說話。

司純眸光一凜,“我說:你,出去。”

她要換衣。

她,還有正事要辦。

祁森聞氣笑,“提起裙子,就不認人了麼?”司純突然轉變的態度讓他很火大。

司純也被他氣笑,直接懟了回去:“怎麼,難道隻準你提起褲子就走人麼?”

祁森聞氣死。

“看來,是我剛才還不夠帶勁,沒能讓你滿意。”

一步侵近,狠狠的將司純抵在冰冷的岩石上,既而,低頭就吻。

這是想故技重施,再來一次。

可現在的司純,已經不願意了。

她不願意,便沒有人能勉強得了她。

“啪!”的一聲脆響,祁森聞的臉上挨了一巴掌。

“別這麼幼稚,好嗎?”司純一巴掌打完,便將人一把推開。

祁森聞從來不知司純的力氣可以這麼大,有著191cm身高的他,竟被她推的砸在石牆上,直將他疼的倒吸了一口氣。

“你,竟然打我?”相比司純出人意外的大力氣,祁森聞更不敢置信的是司純竟然給了他一耳光。

就因為他想強吻她。

可這兩個月,他已經不知道強過她多少次,她何曾反抗過,更別提反摑他。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碰我。”

司純不願再作糾纏,身上的破爛衣裙她也不脫了,直接將祁森聞拿給她的新裙子往上麵一套,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洞口。

祁森聞愣愣的站在原地,整個人,已然呆了。

怎麼了?

這到底怎麼了?

這兩個月來,她不是一直很怕他生氣、很怕他不要她的嗎?

為什麼?

為什麼突然就翻臉無情了呢?

這讓他想到了五年前。

五年前,她就是這樣,一個電話,一句分手,便與他斷崖式分手。

從此,讓他再也找不到她。

難道,她又想故技重施嗎?

祁森聞握緊了拳頭,因為太過用力,骨關節被捏到泛白,不斷的發出咯咯響聲。

“啊!”

一聲怒吼,祁森聞一拳砸在堅硬的岩石上。

刹時,鮮血四濺。

祁森聞的額頭上,暴起一根根青筋,他仿佛感覺不到痛,又連砸了三拳,直至皮開肉綻,露出了裏麵森森白骨。

“司純!”

她沒有變,她還是以前那個她。

是他高估了自己,以為無論他怎麼著她,她都會忍著,受著。

卻忘了,她是司純。

驕傲的司純。

猶記得五年前。

他第一次見到司純,是在岑家,司純是岑家高薪聘請的家教老師。

那年,他剛好18歲,被家裏強行送過去蹭課。

一開始,他是不屑的。

就覺得以岑、祁兩家的聲望財勢,什麼樣的家教老師請不到呢?

可是,當他去了,他才真正明白,是他過於自負了。

首先,司純的個人履曆,就超乎了他的想象。

18歲發表sci論文18篇,20歲拿到哈佛雙學位,24歲拿到諾貝爾獎醫學獎。

這簡直就是神人。

而她講課,更有一手。

無論任何門課,哪怕世界難題,她都能輕而易舉的解出來,並且以最簡單易懂的方式教會他。

隨著課程一節又一節,他從一開始被家裏人強迫去上,到後來自己主動去上,不知不覺中他在心裏認可了她。

當然,那時候的他,隻是認可她龐大的知識儲備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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