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簡對於我的惡意,應該是從小就有了。
江家父母對孩子要求很高,而且很吝嗇表達自己的愛意。
江簡被他們慣壞了,隻知道吃喝玩樂,學業一塌糊塗,所以他們把光耀門楣的壓力都施加在我的身上。
我為了討好他們,從小拚命學習,獲得的獎狀一遝又一遝,別人每天玩耍的時候,我在替母親完成她的鋼琴夢,替父親在酒局上掙麵子。
但真正的家業,依舊由江簡繼承。
有一天,父母都出門了,我在客廳看書,江簡在打遊戲。
他突然惡狠狠地放下遊戲手柄,走過來掐著我的脖子:“江月,你是不是很得意,父親出門都帶著你,母親也讓你學她最喜歡的樂器,你憑什麼?”
我拍打著他的手,隻覺得無比諷刺。
他總是這樣,明明家裏人已經對他偏愛到無法再偏愛的地步了,可他仍然認為不夠。
十二歲的江簡臉上帶著明顯的恨意,根本不聽我的解釋。
我隻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我想和你好好相處的,哥哥。
......
我找了遠離市區的一家賽車俱樂部前台的活。
想著這裏離M市不算特別近,他應該不會再插手我的工作。
這裏沒有公交車,我每天都要步行去一公裏以外的車站等車。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下班,走在沒什麼人的街上。
但直覺告訴我,似乎一直有輛車在跟著我。
它開得特別慢,一開始我以為是新手半夜出來練車,但車開得再慢也不可能有我一個人走得慢。
我的眼神漸漸冷下來,加快速度想趕緊回到家裏。
沒想到那輛車似乎看出我發現了它,竟改變路徑直直地向我撞了過來。
呼嘯的風裏,我急忙向旁邊閃躲,可那輛車突然加速,一瞬間就到了我的眼前。
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被撞出幾米之外,我感受著渾身上下傳來的刺痛,和後腦勺溫熱的觸感,掙紮地睜開雙眼。
撞我的居然是那天找上江家的“真千金”。
她此時坐在駕駛座,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看向我的眼神冰冷,猙獰的臉上一點點浮現出詭異的瘋狂眼神,像是海麵下深不可測的漩渦。
我想出聲呼救,卻意識到自己現在沒法發出聲音,似乎受了很重的傷。
昏迷之前,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
為什麼我都已經離開江家了,他們還是一直不肯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