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等我趕到群架現場的時候，這場戰鬥已經到了尾聲。

我躲在暗處，偷偷觀察。

一方已經全都倒下，要麼直接昏迷，要麼哎喲呻吟不止。

範晴站在另外一邊加油鼓勁。

她所在那方的頭領是一個寸頭赤膊青年，背上文了一條青龍。

勝利後，他走到對方首領麵前，狠狠地踩了他的臉，再一口痰吐在他臉上。

【以後招子放亮點，不是什麼人你都能惹。】

我女兒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鼓掌歡呼。

【昊哥太帥了，我好喜歡，我愛你昊哥！】

這個叫昊哥的人朝範晴招招手。

範晴屁顛屁顛地湊過去。

兩個人激烈地吻在一起，不顧現場還有一大群小弟和一位老母親。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們親吻，把這幅景象永遠刻在腦海裏。

有什麼東西在我心裏徹底碎了，再也拚湊不出原樣。

默默撥通110，我事無巨細地把眼前的景象跟接待員描述了一遍。

過了不久，警車的鳴笛聲乍然響起。

昊哥一把推開範晴，想趕緊跑，卻還是沒能跑得贏警察，被乖乖抓回警局。

等我收到警官通知到警局的時候，範晴一見到我就嚎啕大哭。

【媽，快救救我，媽，我不想坐牢，媽，救救我。】

沒管範晴哭得有多慘，我一臉淡定地詢問警官具體發生什麼事了。

【您女兒並沒有參與到這個實際的打架鬥毆當中，不用承擔主要責任，如果能得到受害者家屬的諒解的話......】

【該怎麼判就怎麼判吧，範晴已經是十八歲的成年人，她該為自己所做出的任何行為負責。】

範晴聽到我的話以後瞪大眼睛，氣得渾身顫抖，指著我鼻子罵。

【你這個沒良心的老女人，連你親女兒你都不救，你這種人有什麼資格當媽？】

聽到這話，我靜靜地看著歇斯底裏的範晴。

她跟我記憶裏那個乖巧的女兒實在是相去甚遠。

【範晴，今天晚上我是要你別出來吧，你就連跳窗的招都用了，怎麼到頭來還怕這個。】

我簽完所有手續就離開了警局。

這一次範晴真的傷了我的心，我得給她點教訓才行。

範晴沒過多久就從警局回來，還帶著大包小包的零食，裏麵甚至還有專門給咪咪買的貓糧。

我以為她是傲嬌，想示好卻不想對我低頭。

誰知道......她是想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