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破後,他記了首功,靠在質子懷裏,笑嘻嘻地看著自家老父、族人被壓在菜市場裏,五馬分屍,頭顱掛在牆上,以儆效尤。
我和幾個皇妹被淩辱時,他扶著腰走到我麵前,朝我臉上吐出一口唾沫,「真是臟死了,女人就是惡心,一想到我以前伺候過你,我就忍不住反胃。」
做完這些喪盡天良的事後,他轉頭就奔向了敵國質子,也是敵國的皇帝。
當時我在想,老天,這種人憑什麼沒報應。
如今我卻作為一隻惡鬼爬回來了。
我看著底下裝乖的人,忍不住冷笑,一把撈起手邊的鞭子,抽到了他嘴巴上。
「啊!」
他發出一聲慘叫,倉皇轉身就跑,快要跑到門口時,我拍了拍雙手。
丫鬟走了進來,把他拖了回來。
我摸著手裏的鞭子,甩了他幾鞭,他疼得翻起白眼。
「你不能殺我,我可是兵馬大將軍之子!大夏英雄的獨子!我要是死在這裏,天下百姓都會唾罵你的!」
我蹲下身子看著他,「駙馬,你在說什麼呀。你這麼愛我,我怎麼舍得殺你呢?」
他臉色僵硬了一下,身體打了個哆嗦,但為了陰謀,還是佯裝感激地朝我討好一笑,「微臣就知道,公主殿下是個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會故意傷害微臣呢。」
真是能屈能伸。
我笑了笑,扔下鞭子,朝旁邊丫鬟指揮道:「駙馬身體臟了,扔進水池裏搓洗一下,什麼時候幹淨了,什麼時候再撈上來。」
他尖叫道:「不,不可以,我傷得那麼重,不包紮的話,傷口會潰爛的!」
但他話沒能說完,丫鬟就把他拖下來了。
他和高天鶴不過是一丘之貉。
若是他傷口流膿,也不知道敵國質子高天鶴為了所謂的家國「大計」,還能不能對他下得了嘴。
新婚剛過,皇兄就帶著禮物上門蹭飯了。
父皇少時朝政被把持在小人手裏,幾個兄弟全部死於非命,他裝瘋賣傻,殫精竭慮,才堪堪將一眾亂臣賊子趕盡殺絕。
費了太多心力,心裏一鬆身子就垮了,明明正值壯年,卻身體孱弱,到了晚年,也隻得我和皇兄兩個孩子。
父皇對我們一視同仁,在不論是策略經綸還是騎馬射箭,皇兄學的,我也不會少。
偶爾父皇疲倦,我與皇兄也會被他捉去幫忙批奏折。
我們一齊長大,關係還算不錯。
臨到飯桌上,他好像才回過神,表情嚴肅,「駙馬爺呢?怎麼不見人?他可是老將軍的兒子,你不會是苛待他了吧。」
我:「他昨夜發熱,生了重病,我讓他好生待在屋子裏休息了。」
「咳咳咳......」
一連串咳嗽聲越來越近,陸左勻鼻青臉腫還不老實,發瘋一樣衝了出來,甩開追趕的丫鬟,一下跪倒在皇兄跟前,「殿下,你怎麼來了?微臣身體不適,怠慢了殿下,望殿下恕罪。」
他說話時,刻意仰著頭,將自己臉上的傷痕完全露了出來。
皇兄頓時一甩筷子,臉色難看,「薑月寧,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