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的失蹤讓一直波瀾不驚的江以辰破了防。
我的電話瘋狂響起。
從早到晚,直到沒電關機。
整整三天。
江以辰翻遍了整個災區都沒找到我的身影。
他以為我是躲起來的了。
其實我的屍體早就被消防弟弟帶走。
他沒在原地沒看見我,以為我被救援又丟下女兒不管,臉上再無笑容。
“安寧!你再不接我電話,後果自負!”
每隔一小時,江以辰就要打一次我電話。
在第99次聽見關機時,他終於忍無可忍朝著管家怒吼。
“停了夫人一整年的生活費!把她趕到老宅,這輩子,還有下輩子!我都不想再看見她!”
“還有,給她準備一份離婚協議。”
他發完脾氣,麵色鐵青。
阮雪兒靠在他懷裏一遍一遍的安慰著他。
聲音軟糯帶著竊喜。“以辰哥哥,那你什麼時候娶我。”
江以辰臉色微變,沉默半天擠出一句,”她不會同意離婚的,雪兒,你再等等。”
砰!
桌上的玻璃杯被她砸得粉碎!
阮雪兒眼底是一絲難以掩蓋的怨恨,她聲音帶著哭腔。
“好啊,我等著,她總會死的。”
“你再說一遍!”他突然變臉一隻手狠狠掐住阮雪兒兩腮。
直到她痛的流出淚來,江以辰才失態的放開。
“下次不要這樣說了,安寧她沒做錯什麼。”
大氣都不敢喘的管家突然被江以辰盯上。
“夫人呢,找到沒有。”
所有人臉色一慌,紛紛搖頭說沒有。
江以辰臉上顏色又黯淡幾分。
他狠狠拽掉領帶,煩躁的抽出一支煙。
“我自己去找!沒用的廢物!都給我滾蛋!”
他在滿地的廢墟裏亂跑,從白天找到黑夜。
連一點我的身影都沒瞧見。
直到他心煩意亂的往回走時,路過開著大燈的卡車。
閃光燈晃著他的眼睛。
一絲亮光反射,他他撇過頭目光順從的看了過去。
是一枚鑽戒在反光。
路邊擺著的一大排屍體裏,有一隻露出白布的手垂落著。
手指早已經被踩變形,上麵還留著巨大的灰色腳印。
可無名指上那隻熟悉的婚戒狠狠紮傷了江以辰的眼睛。
“安寧的戒指,怎麼在這。”
這裏都是死人,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他臉上瞬間灰白。
“不可能,不可能的。”
江以辰的腳步像灌了鉛。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像是扛了千斤重的鉛鐵在背上,整個人都佝僂起來。
站了許久。
他終於緩緩掀起白布。
下一秒,瞳孔微縮。
白布下的整張臉早就血肉模糊,看不清是誰。
我也頭一次看見自己的模樣,生怕嚇到朵朵緊捂住她的雙眼。
卻沒留意自己也濕了眼眶。
江以辰就好像窒息了一樣,呆呆杵在原地,抓著白布不肯往下拉扯,好像壓了千斤重鐵塊。
直到一陣狂風不給他緩衝的機會,猛然吹落白布。
他瞪大雙眼,臉色煞白。
整個人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