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救救我女兒,她叫朵朵,穿一條粉色連衣裙我…”
我一遍遍重複,直到嘴裏湧出大股鮮血。
他一遍遍承諾著好。
“姐姐,不要睡,不要睡。”
不要!
大片大片的鮮血從我身下流出。
我拚著最後一口氣,心靈感應般扭頭看過去。
朵朵!
她躺在不遠處,不知是死是活。
“救救我女兒。”
我的手無力垂下的那一刻。
江以辰甩了一句話通知我。
“白醫生不用過去了,雪兒馬上臨產需要人照看,安寧等救援就行了,聽見沒?”
“回話啊,啞巴了?”
“不想要江太太的位置就滾,沒人非你不可。”
江以辰大步離開。
......
我死了。
死後卻發現自己還能站起來,不過隻剩一縷虛影。
顧不上害怕這離奇的一切,我衝出廢墟。
看見我的女兒朵朵被那個消防員抱起瘋狂的四處尋找醫生。
我聽見肝臟破損,又聽見危急。
心緊緊揪起。
直到那男孩大聲說,”肝臟可以用她母親的嗎,她剛去世!”
急救醫生愣了一下,衝過來給我做手術,我的體溫甚至還沒消失,肝臟就被小心取出。
朵朵就在不遠處!
媽媽能救你,朵朵,再堅持一下!
我哭著抹淚,守在朵朵身旁。
“等一下!這肝臟是江夫人的嗎,我們總裁要拿走!”
醫生一臉錯愕。
江以辰的助理小跑過來攔住醫生的動作,我目眥欲裂。
江以辰,你連女兒的命都要搶走嗎。
阮雪兒在不遠處撒這嬌說害怕自己會死,江以辰把她摟在懷裏安撫:”怕什麼,有我在,哪怕你渾身粉身碎骨,我也會花錢把你拚湊好!”
多麼感人。
多麼惡心。
我氣的渾身止不住顫抖。
這是我的女兒。
她渾身鮮血父親卻在為了別的女人一句虛幻的話,搶走周圍所有人還能用的器官。
賤人!
醫生怎麼可能同意。
”不行,這肝臟是一個母親要救孩子的。”
江以辰不耐煩的走過來,”這肝臟不是安寧的嗎,我是他丈夫,要了有問題?”
“可是還有個孩子。”
“什麼孩子!管我什麼事!這是我妻子的器官!我有權處置!有問題和我律師談!”
江以辰在急救醫生震驚下奪走了肝臟,消防員弟弟想去追卻被江以辰律師攔下。
而我的朵朵望著他的背影,小聲叫了聲爸爸,再沒開口。
阮雪兒背對著他,臉上揚起了得意的微笑,等江以辰回來又擔心問道,”安寧姐姐沒事吧?”
“她能有什麼事,不過是做手術摘除了一處器官,你如今最重要,我養了她十年,付出一個不要的器官算什麼。”
“我說過,不會讓你受一點傷。”
江以辰抬起阮雪兒雙腿,解開皮帶…
不遠處的朵朵看到這一幕扭過頭避開視線,紅著眼望著遠方。
她一直到死,也沒等到媽媽的肝臟,就這樣咽了氣。
我哭到窒息。
“朵朵!”
是媽媽的錯,沒能救你。
直到朵朵出現在我身邊,成了一縷魂魄緊緊撲進我懷裏。
我依舊緊緊抱著她心疼的無法呼吸。
我不能接受朵朵去世的事實,抱住了失而複得的女兒,哽咽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消防員弟弟臉色暗淡的把朵朵蓋上白布,小心抱走。
他想不到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男人。
直到夜幕降臨。
江以辰終於想起來什麼,揮手招來助理。
“找到我女兒沒有。”
助理哆哆嗦嗦埋著頭。
“總裁,小姐失蹤了。”
“安寧!我就讓你做這麼一件事都做不好!”
江以辰大發雷霆掀了桌,剛發泄完的他臉色難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