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可恨!”
蘇玉兒撲在李相明懷裏哭訴,抹著眼淚說道:“她居然讓你和老夫人去給她磕頭才肯拿錢出來,簡直大逆不道!這若是放在我們村裏,早就拉出去打殺了!”
李相明眉頭擰成疙瘩,氣憤道:“我何嘗不想給她一些教訓,但她畢竟是丞相府的嫡女,若是傷了她,丞相府追究起來我可擔待不起。”
蘇玉兒目光微動,忽然計上心頭。
“侯爺,要不我們這樣......”
傍晚時分,丞相府派人傳信,要白念妍回門一趟。
看著渣爹手寫的信件,白念妍眉頭緊鎖。
自從她發現那混蛋老爹寵妾滅妻害死她娘以後,她便嫁給李相明,跟娘家人斷了聯係。
此事兩人心知肚明,但都未說破。
現如今白青鬆突然叫她回去,到底是什麼目的?
“青竹,準備馬車,我要回丞相府一趟。”
白念妍一直想回門取走娘親的遺物,正好可以借此機會回去一趟,順便看看那老混蛋要搞什麼名堂。
丞相府,庭院深深,比起原先的寧遠侯府,不知道強了多少。
課堂裏,白青鬆負手而,聽見背後腳步聲漸近,轉過身來怒聲相斥。
“逆女!你嫁為人婦,不想著好好過日子,在那胡攪蠻纏做什麼?居然幹出休夫這種聞所未聞的醜事,還被皇上降旨斥責!簡直丟盡了我丞相府的臉麵!”
白念妍眼神寒意密布的盯著他,咬牙切齒。
三年來,他對她不聞不問,如今找她回來也不是因為良心發現,而是因為她丟了丞相府的臉麵。
“是李相明出爾反爾,當初他可是當著你的麵發誓,除我以外絕不再娶!你怎麼不將他喊來責罵,反倒怪起我來了?”
“你還敢頂嘴!”
白青鬆怒目而視,指著她的鼻子罵道:“小畜生,你以為你是誰?當朝公主嗎?居然還要別人一生隻娶你一個人?”
他將茶座拍的砰砰響,“當初我娶你娘也是這麼說的,後來再娶你姨娘,她不也沒說什麼!你怎麼不好好學學你娘!”
“學我娘?”
白念妍頓時紅了眼眶,她忍著心裏恨意,嗓音哽咽道:“學她步步退讓,然後被負心人寵妾滅妻而死?”
白青鬆眸子一寒,拍案而起。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在這裏大放厥詞!看我不扇爛你的嘴!”
白念妍身體往後一仰,躲開他的巴掌。
“丞相大人為何如此惱羞成怒,難不成我說的正中下懷。”
白青鬆呼吸急促,顯然氣的不輕。
“好!好得很!你這種膽大妄為的不孝女,就不該出現在本相家裏!從此你我恩斷義絕!”
“不用你說我也會走,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帶走我娘的遺物和牌位。”
白青鬆凝了她一眼,吩咐人取來周氏的牌位。
“拿著,趕緊滾!”
白念妍伸手去接,白青鬆卻手腕一抖,將那牌位摔在地上,然後狠狠一腳踩的粉碎。
“離了相府,她就是孤魂野鬼,這牌位不要也罷!”
白青鬆獰笑一聲,表情凶狠。
白念妍嘴唇都咬出血來,強忍著恨意蹲在地上將牌位小心翼翼的撿起來,收在懷裏。
“至於你母親的遺物,就先留著府上。”
白青鬆負手而立,言語威脅,“你若是敢在外麵胡言亂語,壞了本相名聲,我就將她留下來的東西一把火燒了!”
今日羞辱,她牢牢記在心裏,它日若是有機會,定會讓白青鬆生不如死!
憤然離去,返回寧遠侯府。
馬車還沒到門口,她便看見侯府的圍牆便是聚集了許多工匠,此刻正賣力地清理牆上的青苔。
破洞的屋頂上,還有人添磚加瓦。
白念妍麵露疑色,這蘇玉兒居然這麼快就弄到錢修繕宅子了?
回到房間裏,她一眼看見自己放在房間裏的金銀首飾不翼而飛。
聯想到外麵的工匠,她惱火的找到蘇玉兒。
“蘇玉兒!你要不要臉,居然敢偷我的東西?”
“偷?”
蘇玉兒譏誚一笑,“你是侯府的人,東西自然也是侯府的,我拿府上的東西用,怎麼能叫偷?”
白念妍胸口輕輕欺負,這蘇玉兒索要錢財不成,居然開始明搶了!
“青竹,把東西給我搬回去!”
“別喊了,你的小丫鬟因為犯了錯,被我關在柴房裏了,現在府上沒人能幫得了你。”
李相明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嘴角噙著笑,伸手摟住了蘇月兒的腰肢。
“李相明,真沒想到你會無恥到這種地步,就不怕我將此事捅出去,讓你顏麵無存?”
白念妍肩膀輕輕顫抖,眼前的局麵讓她始料不及。
“嗬嗬。”
李相明毫不在意,語氣嘲弄,“隨便你怎麼說,京城的百姓是不會信你的,他們隻會相信你因為不孝,被丞相大人斷絕關係。隻會相信你愛財如命不尊夫君,被皇上降旨斥責。”
“你!原來是你!”
白念妍臉色一變,她原本還在疑惑,怎麼白青鬆這麼快就知道她休夫的事情,現在看來是李相明故意透露過去的!為的就是讓白青鬆與她斷絕關係!
如此一來,李相明便沒了後顧之憂,可以隨便欺辱她!
真是好歹毒的算計!
一瞬間,她像是水麵上的一葉孤舟,孤立無援。
“沒錯,就是本侯告訴你爹的,現在沒有人幫得了你了吧?看你還怎麼在我麵前猖狂!”
“看來本王來的不是時候,竟然聽到此等算計。”
清冷的聲音忽然傳來,嚇得李相明渾身一顫。
他轉過頭來,大驚失色。
“攝政王殿下,您怎麼來了。”
白念妍驚詫的抬起眸子,落在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上。
他怎麼又來了......
蕭玉衡不緊不慢走到近處,目光幽幽盯著李相明。
“你和她的婚事是先皇應允的,就算你們感情不和,也不該如此算計,壞她名聲。”
李相明滿頭大汗,連忙拱手行禮。
“攝政王,是她胡攪蠻纏在先,此事小皇帝也知道,還降旨斥責......”
“哦?”
蕭玉衡冰冷的眸子一掀,寒意森森的問道:“你的意思是,本王說的話,不如小皇帝有份量?”
李相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連忙應對,“王爺,微臣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不過這是微臣的家事......王爺您......”
言外之意,是他管的太寬了。
蕭玉衡冷笑一聲,緩緩道:“說的也是,你的家事本王管不著,不過......”
他頓了頓,說出了一句讓李相明如芒在背的話。
“不過你偽造軍功的事情,本王應該還是可以管一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