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荀不可思議地看著我,“沈清顏,你要跟我離婚?”
“僅僅因為一條狗?”
我心中隻覺得一瞬間的刺痛,隨後冷聲打斷他,“葉荀,它不僅僅是一條狗,更是陪了我三年的家人!”
“它也是依依的救命稻草,可現在,是你親手把它從依依生命裏拔走了!”
葉荀很顯然生氣了,他沉下臉,咬牙道:“好,很好。”
“沈清顏,你別後悔!”
我轉過身,身後卻拋過來一件東西直直地劃破了我臉。
我定睛一看。
是我跟葉荀的結婚戒指。
葉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拿上你的戒指滾蛋!”
“沈清顏,你最好後麵別來求我原諒!”
我沒有撿起那枚戒指,隻是隨腳一踢踢下樓梯。
我回到家,愣愣地坐在恬恬的屍體旁整整一夜。
天亮的時候臉上的疼痛感依舊很清晰,我照了照鏡子,葉荀下手不輕,我的臉腫的厲害。
可我也來不及處理這些,隻是簡單地在紅腫的地方撲了點粉遮蓋住紅腫,隨後立馬抱起恬恬的屍體開車到了殯儀館。
恬恬是跟妹妹一起火化的。
兩個骨灰盒一起被埋在了四四方方的墓地裏,我就那麼陪著她們直到天黑。
回家的時候,葉荀已經坐在沙發上了。
他冷眼瞧著我,質問道:“去哪了?”
我沒看他,徑直進了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他卻猛地衝了進來攥住我的手腕怒道:“我今天給你打電話為什麼不接?”
他看了看我堆在行李箱裏的衣服,眼底的怒火似是更盛。
“你要走?”
我淡漠道:“都要離婚了,不走我還留在這裏幹什麼?”
葉荀卻低聲喝止道:“沈清顏,難道你還真想離婚?”
“別忘了,依依的病一直都是我在疏導治療,她對我已經產生依賴性了!”
“你現在跟我鬧離婚依依怎麼辦!”
我抬眸對上他的視線,先前被平息的怒火此刻確實再次燃燒了起來。
我掙脫葉荀的束縛,嘶吼道:“滾!你不配提依依!”
“你把恬恬偷偷抱走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依依會發病?”
“依依對你有依賴性難道對恬恬就沒有嗎!”
“葉荀,你知不知道,你的不在意徹底害死了我的妹妹!”
說著我的聲音卻變得哽咽,“依依是我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葉荀愣了半晌,見到我絕望的神情時臉上閃過一抹慌張。
但很快他又皺起了眉。
“沈清顏,依依是你妹妹,不是你拿來胡鬧的借口。”
“我知道我不說明就抱走恬恬是不對,可你也不應該拿依依的生命來開玩笑!”
“更何況,以依依的狀態隻不過丟了一條狗何至於發病?”
“依依的症狀已經減輕了很多了,不是隨便就發病的狀態。”
我諷刺地笑了,自從蘇淺回來後,她總會有很多的借口讓葉荀夜不歸宿。
葉荀回家的次數也越來越少。
少到他根本沒時間替依依再做治療,也更不可能看出依依越發糟糕的狀態。
早在很久以前,依依的病就開始惡化。
她想要自殘的次數越來越多,但都被我跟恬恬攔了下來。
而這些,心裏隻牽掛著蘇淺的葉荀根本看不到。
依依早就沒有他想的那麼堅強了,現在的她脆弱地就像一塊易碎的玻璃。
我緩緩靠近葉荀,輕聲道:“葉荀,你還記得上次給依依疏導是什麼時候嗎?”
“三個月前了。”
“三個月的時間,你真的有關心過她的狀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