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蘇淺朝我偷偷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容,隨即又轉為委屈。
“對不起阿荀......”
“恬恬剛剛一直衝著門外叫,我看你睡下了想要自己去溜它,可誰知道我剛打開門恬恬把我撲倒,我嚇了一跳,再加上外麵樓道裏的燈壞掉了,我的病犯了直接昏了過去......”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恬恬已經不見了,我的項鏈應該也是被它叼走了。”
“我剛剛是想去找它的,誰知道姐姐先來了......”
她越說越委屈,眼淚啪嗒啪嗒地往地上掉。
葉荀再也顧不得這話裏的漏洞,隻是關心地問道:“你又犯病了?怎麼不叫醒我?”
蘇淺搖搖頭,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不行,阿荀,你照顧我這麼久了,我不能再麻煩你了。”
我站起身,心臟的溫度卻逐漸變冷。
“葉荀,你信她?”
葉荀沒說話,可卻下意識地摟緊了懷裏的蘇淺。
我自嘲一笑,隻覺得自己這一問實在多餘。
我早該料到這個結果的。
如果說在蘇淺沒出現前,葉荀或許跟我之間的相處算是相敬如賓,那麼自從蘇淺出現後,我們倆人就徹底是相看兩厭。
尤其是蘇淺身上還有著幽閉恐懼症這個標簽。
我跟葉荀是相親認識的。
但比這更早的,是我七年的暗戀。
我運氣不錯,大學畢業後拒絕了無數個相親對象卻還是遇到了葉荀。
許是到了年紀,我自身的條件也不差,我跟葉荀很快領了證。
起初葉荀對我的態度並不算熱切,我努力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用自己的真心去捂熱他。
他終是對我有了一絲改變,開始像一個丈夫,甚至主動把依依接到家裏來親自治療。
依依很喜歡他,我也以為他也會很喜歡依依,會一輩子愛護依依。
但蘇淺回來後,一切都變了。
他會拋下我很多次,讓我一次又一次失望,隻是為了陪蘇淺。
我鬧過,他卻顯得很失望。
“清顏,我一直以為你很懂事的。”
“小淺有幽閉恐懼症,這個病是因為我才得的,我必須治好她。”
在此之前,我還能騙騙自己,“葉荀總會回來的。”
他還是那個愛護依依的姐夫,還是我那個相敬如賓的丈夫。
可我錯了。
我沒說出口的失望和委屈造成了葉荀一次又一次的肆無忌憚。
甚至最終依依的命對他來說已經絲毫不重要了。
當我看到浴室裏滿眼的血水時,我對葉荀的十年的愛,也一同消融在了裏麵。
我聽到葉荀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好了,小淺也不是故意的。”
“更何況,恬恬隻是一條狗而已,你打了小淺一巴掌也該消氣了。”
消氣?
我如何能消氣?
恬恬是被妹妹從外麵抱回來的流浪狗,我跟妹妹一起把它從地獄拉了回來,它也陪了我們三年。
對我跟妹妹來說,恬恬早就是我們的家人了。
妹妹每一次發病想要自殘時,隻要恬恬衝她叫一聲,跳到她懷裏她的情緒就能被安撫下來。
我的家人被害死了,僅僅一巴掌葉荀就讓我消氣。
我好似渾身泄了力氣,麻木道:“葉荀,我們離婚吧。”
“但是蘇淺,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總會找到的,蘇淺害死恬恬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