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是沒法修,我也不擅長這個,先找個東西接著,避免把炕全都打濕了。我記得白天媳婦拖地用了一個盆,我裹了件衣服下去找盆:“媳婦,拖地那個盆你放哪了?”
“大門外邊,我立在樹下瀝水呢!”
“臥槽,你真是我這咋出去啊?”看著如水簾洞般的傾盆大雨,時不時劃破天空的犀利閃電。短短幾步路,卻讓我心裏打起了退堂鼓。
但漏水這麼滴下去,炕就沒法睡了。
我翻找到一件舊雨衣,拿著手電衝過傾盆大雨,停在大門的門洞,取下門栓打開大門,手電揮舞著照了一下,門前小路已經彙流成河。還好盆剛好卡在樹根間,不然這會兒肯定不在了。
等著一道閃電劃過後,我立馬衝了出去。拿到盆回身,一雙幽靈般的眼睛正逼視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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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了我一個踉蹌,下意識的趕緊往門洞跑。誰想腳下一滑,我四腳朝天重重的摔在了雨水裏,顧不上傳來的疼痛,我手忙腳亂的扒拉著站起身來。
剛擦掉眼中的水漬,那張讓我驚駭的恐怖大臉,咧嘴傻笑,幾乎麵對麵的盯著我,心臟一梗,嚇的我差點原地去世。本能應激反應,我拿盆就朝他砸了過去,野人沒站穩,倒在了雨水裏。
我趁機衝進了門洞,關門,上門栓;不管天空劃過的閃電,衝進大雨跑回房屋,關門,上鎖,我媳婦看著全身濕漉漉的我渾身發顫,急忙詢問:“怎麼了?老公。”
我幹咽了咽口水,定了定神。手指顫抖的指著外麵,有點語無倫次:“野野人我又看見那個野人了”
我媳婦趕緊給窗戶上了鎖,裹著被子,縮成了一團。
我擦拭掉身上的水漬,身體冷的感覺像掉進了冰窟窿。平時不洗澡不讓我上床的媳婦,此刻卻把我拉進了被窩,裹著杯子緊緊的抱著我。
我兩連大氣都不敢喘,警惕的聽著外麵的動靜。
我徹底沒了睡意,一閉眼就是那張咧嘴傻笑的大臉。不知過了多久,媳婦我懷裏昏昏睡去,我依然睜著眼睛,警惕的聽著屋外逐漸小下來的雨聲。
雷聲遠去,雨終於停了。
我小心翼翼的湊近窗戶,把窗簾撥開一條縫,瞄著屋外。此時烏雲完全退去,月亮又鑽了出來,時不時還有殘留的雨滴掉進水坑,似乎每一滴都滴在我的心裏,激起陣陣漣漪。
“老公,你怎麼了?醒醒。”
我正在揮舞著拳頭和凶狠的餓狼搏鬥,突然被我媳婦喊醒了過來,額頭滿是大汗。我剛要起身,撐著硬炕的手指傳來一陣莫名的疼痛,從被窩裏抽出一看,拳頭發青,有點腫脹。
我喃喃自語道:“狼呢?我手咋腫了?”
我媳婦用怪異的眼神看著我,指了指牆麵,又指了指我的手,無語的說:“誰知道你發的什麼瘋?大早上忽然捶牆,你錘牆就算了,踢我幹啥?”
我這才意識到我做了一場噩夢,怪不得狼頭這麼硬,狼屁股卻這麼軟,原來錘的是牆麵,踢得是我媳婦。
我尬笑了一下。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在炕上,一陣熙熙攘攘的吵鬧聲打破了清晨的平靜。
半夜未睡,昏昏沉沉的睡著又做了個噩夢。
我身體異常的疲乏,剛要躺下再睡。我媳婦拉著我又要去熱鬧,我不情不願的穿好衣服,又跟她循著嘈雜的聲音而去。
繞過樹叢,十多個村民圍成了一個圈。七嘴八舌的說著我聽不太懂的家鄉話,我媳婦也圍了上去。熱鬧我沒太大興趣,我一屁股坐在石頭上,點支自顧自的抽了起來。
“快來,老公!”
煙還沒吸兩口,我媳婦又驚喊著讓我過去,真是煩她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性子,我扔掉半截煙,起身也圍了上去。
看到被圍的那人,我瞬間清醒了過來。
地上翻滾那人,麵對圍毆,還是咧著嘴傻笑,感覺踹他的村民碰到他癢癢肉似的。人群中一個長著絡腮胡,眼神凶狠的大爺一腳踩住他的腦袋
我懷著好奇,詢問旁邊老人:“大爺,這個野人你們是怎麼抓住的?”
“野人?”大爺嘟囔了一句,回頭看了看我:“他說不知從哪來的一個傻子,在村裏好多年了,他還偷吃活雞,今早咬死了劉大媽家的雞,被當場給抓了。”
話音未落。
另一個大爺指著地上那人:“這個傻子,就是一個災星,自從他來了以後,村裏就怪事不斷,平白無故的死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