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詢是在半個小時後趕到的。
他滿臉的憤怒,在看到所有身穿黑衣的親朋好友時,逐漸僵住。
福至心靈般,他意識到了什麼。
神色變得茫然無措起來。
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慕以詢伸手撈住了我的袖子:“你在南山幹什麼?”
“你說呢?”
我冷笑一聲,扯著他的胳膊,將他推進讓開的人群過道中。
他的正對麵,赫然是南南的黑白照片。
南南那張小小的,蒼白的臉蛋,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進入了他的視線裏。
慕以詢啞著嗓音驟然開口,滿臉驚慌:“吳梘謠,你做戲做到這種程度未免有點太過分了!”
“女兒的生死怎麼可以是玩笑?!”
“南南的,讓她趕緊出來見我!”
說完,慕以詢像想起什麼似的,從自己的兜裏掏出來一個紅色的發夾。
“南南,你人呢?你上次不是跟爸爸說想要芭比的發夾嗎,爸爸給你買來了,別跟你媽媽演戲鬧我了,趕緊出來,乖。”
可他巡視一圈,對上的,卻隻有親朋好友們麻木的眼神。
我沒叫慕以詢的親戚,所以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前因後果。
見他這樣,眼中隻有冷漠。
他喊了一遍又一遍,一直無人回應,一股莫大的恐慌席卷而來,將他撲倒。
終於,慕以詢停下了。
他死死地捏著我的手腕,一字一頓的問道:“我的南南呢?”
我忍不住發出一聲譏笑:“慕以詢,其實,你見過南南的骨灰啊。”
“那天,放在藍色小陶罐裏,被你摔了個稀巴爛,揚了一地。”
“還被白宇帆踢了兩腳的。”
“不就是你最親愛的女兒南南嗎?!”
慕以詢渾身一震,臉色驟然煞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