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接僵住了。
白渺渺卻仍在繼續演戲,兩眼紅紅:“梘謠姐,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可也沒必要拿孩子的命開玩笑吧?”
“這個藍色小陶罐能有多重要呀,我都說了,該付的錢我一分不會少,您何必為難我呢......”
慕以詢更是厭惡萬分地看著我:“吳梘謠,當著孩子的麵,你怎麼能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
他們的每一個字,我都聽不進去了。
我隻是呆愣地看著滿地的骨灰,渾身發冷,冷得我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算了。”白渺渺大發慈悲道,“這個罐子碎了,也有我的問題,多少錢呀?我補給你......”
白宇帆卻一腳踹開了小陶罐的碎片,邊哭變鬧地吼道:“我不要媽媽給錢,我不要媽媽給錢,她說要我去死,她壞,她壞——”
“啪”地一聲,我抬手就給了白宇帆一個狠狠的巴掌。
這一個舉動,霎時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身旁的人更是開始對我指指點點起來。
畢竟一個成年人,對孩子動手,總是不合適的。
可我顧不上那麼多了。
慕以詢氣極:“吳梘謠,你瘋了?!”
我眼眶發紅,恨意十足的瞪著他,發出一聲慘笑:“是,我是瘋了!”
“慕以詢,你知道這罐子裏裝的是什麼嗎?!這罐子裏是——”
“我管它裝的是什麼!”慕以詢低吼道,“不就是個普通的小陶罐嗎?!就是天大的東西,你也不能動手打人,更何況,打的還是一個幾歲的孩子!他還在發燒!”
“他在發燒!”我發出陣陣冷笑,“你陪著發燒的他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的親生女兒正在ICU裏搶救?!”
慕以詢不耐煩道:“特效藥不是已經送過去了嗎,你還想拿南南來威脅我?”
我失望透頂地不斷搖著頭。
我知道,我和他說再多,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聽不進去的。
南南死沒死,他也不會在意。
我跪下去,將那些骨灰一點一點的收集起來。
滾燙的眼淚控製不住的從眼角滑落。
我將碎掉的陶瓷片一點一點地放進包裏。
然後麻木地起身看向他:“隨你怎麼想吧。”
“等你有空了,告訴我一聲。”我說,“我們去把離婚證領了。”
慕以詢微微愣住:“你要離婚?”
慕以詢再打來電話,正是南南葬禮的當天。
忙了一上午的我腳不沾地,一看手機竟有十來個未接來電。
微信上更是消息無數。
【南南呢?你把孩子接走了?接到哪個醫院了?】
【回複。】
【你打算和我離婚帶走南南?我告訴你,不可能,南南必須跟著我!】
【你就算把她轉到其他醫院去,南南也必須要依靠我的特效藥,到時候,你依然要來求我。】
......
字字句句,聲聲令我泣血。
我不住地顫抖著,接起慕以詢打來的第二十八個電話。
他極怒道:“你在哪裏?!”
我深吸一口氣,萬分平靜開口道:“南山。”
“想見南南,就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