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也怪。
我一隻水母,怎麼對人的事情這麼熟悉。
難不成我以前就變成過人?
也有可能。
畢竟我已經活了至少萬年,以前的事忘的差不多了。
一邊想著,順手給自己倒了杯茶。
方才那個叫袁協的小子,最好能聽懂我的意思。
老娘出生的時候,他祖宗都還沒進化成猴。
就算拋開種族,單論年齡,我與他,也絕沒有半分可能。
人類的一生極其短暫。
可無聊的水母,卻會把短暫的一天過的極其漫長。
我站在院子裏,像做水母時一樣,從天黑站到天亮。
站的好好的,不知招誰惹誰了。
後頸突然一陣疼痛,我就昏了過去。
醒來時,說好再也不見麵的袁協就站在我麵前,黑著一張臉,怨婦般的語氣道:“公主殿下,身子可好?”
這幽怨的問話叫我渾身一顫,幹笑道:“好著呢,袁協啊,你怎麼在這。”
“公主若想叫臣過來,大可以命人傳話,臣豈會抗旨不遵。隻是殿下以自傷的方式,逼臣前來,這便是在怪罪臣了。”
哈?
自傷?
誰自傷了?
我像四周望了望,這屋裏除了幾個宮女,也沒別人啊!
就在我迷茫的時候。
麵前的袁協猛地跪地,低頭道:“求公主殿下放過臣和臣的家人吧!公主大人金尊玉貴,臣高攀不起。殿下切莫不吃不喝地立於門外,惹人非議,若殿下因臣有何閃失,臣萬死難安。”
我無辜地眨了眨眼。
屋內的宮女們也齊刷刷跪下道:“殿下保重身子。”
哦!
我明白了。
人類不比水母。
水母吃飯可以等食物自己遊到嘴邊,人類吃飯必須先坐在飯桌前。
即便是公主,也不能全指著宮女喂。
不然會讓人以為是在蓄意絕食。
“誰說我自傷了。”我走到飯桌前,大喝一聲:“上菜!”
袁協頓時送了口氣似的,殷勤向前:“臣為殿下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