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芽醒了,臉色泛白,沒了之前的朝氣蓬勃。
我悄悄濕了眼眶。
一反往常地問他:
“兒子你想吃什麼?媽媽都答應你,都給你買。”
他到底隻是個五歲的孩子。
什麼都不懂。
嚷嚷著說要吃漢堡薯條,喝可樂。
我下樓去取外賣時,正好瞥見顧翊禮帶著林舒白母女在散步,他讓白月光的女兒騎在脖子上,三人臉上都是笑容。
顯眼得讓我眼睛疼。
我掏出手機,找了個最佳視角拍下了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照片。
然後,我平靜地回了病房。
在我和小麥芽開開心心吃著垃圾食品的時候,顧翊禮陰魂不散,又來了。
這回,他手裏提了個保溫桶。
熱情地說,“兒子,爸爸給你帶了雞湯,我喂你喝好不好?”
要是以前,小麥芽肯定樂得嘴都合不攏。
這次,他卻悄悄側頭。
“我不想喝。”
顧翊禮落了空,把矛頭轉向我。
“周微你是怎麼當媽媽的,不知道小孩不能老吃漢堡薯條嗎?更何況小麥芽還病著。”
“難怪不得小麥芽身體越來越差,不就是被困電梯二十分鐘嘛,竟然還嚴重到住院的地步,都是被你的垃圾食品吃壞了。”
當著孩子的麵我不想和他發生爭執。
把他叫了出去。
到了樓梯間,我轉過身反手就給了顧翊禮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在封閉的樓梯間傳出了回聲。
他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揚起手,作勢要打我,終究還是放下了。
“你打也打了,氣能消了吧?”
他聲音放柔,“我知道你氣我沒選兒子,我知道錯了,下次不會了!”
顧翊禮輕輕把我摟在懷裏,“為了陪罪,我自願承包家務一個月。”
我毫不留情地推開他。
他付出的代價太輕,不足以換取兩條生命的原諒。
一字一句看著他的眼睛說:
“既然你選擇了白月光母女,就應該想到了今天的結局。從你放棄小麥芽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我的丈夫,更不配做小麥芽的父親。”
我拿出離婚協議。
“把字簽了吧。”
“放過我們母子,成全白月光母女和你自己。聽說林舒白和他老公離婚了,單親母親的日子不好過,她們母女需要男人的照顧,你可以趁虛而入,分分鐘就可以和白月光再續前緣。”
“以後,你就能名正言順偏愛白月光母女,再也沒有人敢多嘴半句。”
顧翊禮臉上有薄薄的怒意,大手三兩下把離婚協議撕得粉碎。
“周微你有完沒完?我都道歉了你還想要我怎樣?”
“當時那種情況,可可有先天性心臟病不該先救她嗎?”
“再說小麥芽不是好好的嗎?你到底在無理取鬧什麼?”
如果我告訴顧翊禮,小麥芽早就死了,死在了電梯裏。
他會信嗎?
又該說我胡言亂語吧。
說我不安好心為了報複他不惜咒兒子死!
拉門出去前,我最後說:
“你要是想清楚同意離婚了,就給我發個消息。”
離婚,我勢在必得。
麵對我的手段,就看他能撐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