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暗殺,我流落到一個偏僻漁村中。
為了活下去,隻得攻略眼前的臭脾氣病嬌。
我與他約定終生,卻在成親前果斷離開。
哥哥找到了我,我要回去做千金小姐,與我的白月光武林盟主成親。
一個江湖騙子,又怎麼能配得上我?
大婚前一晚,那人闖進我的房間,捏著我的下巴,眼尾紅得妖冶。
“蘇南星,你可知欺騙魔教教主的後果?”
——————
海水拍打礁石的聲音不絕於耳,昏沉中我感覺身上又冷又痛。
掙紮著坐起身後,發現四周盡是船隻碎片,海灘上再無他人。
口鼻中還殘留著海水的苦澀,我的耳邊不斷回響著最後一名護衛的聲音。
“小姐,抓緊這塊木板,往前……家主會來找……”
我抓著木板在海浪中浮沉,直到海浪把我推到岸上。
冰冷的海水嗆進肺裏,緊接著便是一片黑暗。
出海途中被人追殺,哥哥派來的護衛死得一個不剩。
暗害我的黑衣人隨時可能出現,而我日日被哥哥捧在手心,除了懂點醫理,根本不知如何生存。
結局似乎顯而易見,但我還不想死。
我要躲到哥哥找來,保護我回去做安城首富家的千金,做武林盟主的妻。
我掙紮著爬起身,提著最後一絲力氣向遠處的村莊走去。
村莊越來越近,我卻被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小娘子,怎麼濕成這樣,跟我回家換衣裳吧?”一個中年男子渾身酒氣,臉上堆滿猥瑣的笑。
我背後泛起一陣惡寒,假意逢迎道,“大哥,謝謝你,我跟你走。”
“好,好!”他臉上的癡色更甚,手上的力道鬆了兩分。
趁其不備,我用另一隻手狠戳他的眼睛,掙脫後不要命地往前跑。
男子捂著眼喊叫了兩聲,立刻緊追上來,“死妮子,我看你能跑到哪去!回頭賣了你換酒喝!”
我跑得眼冒金星,感覺下一秒就會暈厥過去。
身後的人越追越近,小路拐角出現了一間院落。
這間小院的戶門整潔雅致,與這個漁村格格不入。
大門半掩著,透過門縫隱約可見燈火。
我慌不擇路,直衝進院裏,關上門後死死抵住門栓。
沒想到那人追上後並未撞門,隻是杵在門口結巴道,“你……你怎麼敢……”
“什麼敢不敢?”我順著門縫看出去,猥瑣男的臉色刷白,驚恐地轉身欲走。
“何人無禮?”
我被身後傳來的低冷聲音嚇得一顫,下意識地回頭。
不知何時身後已多了一個高挑的身影,他墨發如瀑披散在身後,一身白衣皎如明月。
他容姿冠絕,身上卻隱隱散發出陰鬱之氣,蒼白的兩片唇瓣抿出一道弧度,似笑非笑的表情中透露出一種驚心動魄的妖冶之感。
“李,李神醫……”門外傳來膝蓋撞地的聲響,“是……是我家親戚的女兒,認錯了門!小人這就走,這就走!”
說完,連滾帶爬地跑了。
我看著眼前那張俊臉,心中立刻有了盤算。
昔日裏耳濡目染,我對人體經絡十分熟知,武功內力那一套也略知一二。
即便我全然不會武功,卻也一眼便能看出他身手不凡。
若是能抱住他的大腿,或許能保住小命。
“我不是那個人的親戚,我不認識他。”我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故意扮可憐,“那人要把我賣了換酒,求您救救我!”
說罷我抬起頭,楚楚可憐地看向他。
我自幼貌美,如今雖衣衫淩亂,卻仍是傾世容顏,任誰看了都會心生幾分憐愛。
豈料他目光匆匆掃過我,那神情仿佛聽了句逗人的笑話,“你不怕我?”
“那個人說你是神醫,那麼醫者仁心,您肯定是個絕世大好人!”
他輕蔑地冷笑一聲,玩味笑著,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你現在可想好了,落到我的手裏,可就由不得你了!”
我心中暗暗後悔,聽他這話,不是個省油的燈,萬一哪天看我不順眼,直接給我掐死都沒人知道。
但若是暗殺我的人追來,他確實是我唯一的指望了。
我小跑兩步追上他,壯著膽子說道:“我想好了,你讓我留下吧。”
他身形一頓,冷漠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又迅速消失不見。
“抓你的人已經走了,現在滾,還來得及。”
“一出這個門,還是會有人打我的主意,況且……”我擺出一副嬌弱模樣,輕輕拽住他的袖口,“隻要你讓我留下來,我們可以互惠互利。”
那人神色淡淡地甩開我的手,不屑地輕笑出聲。
“你身上有傷吧?內力閉鎖,傷口反複流血,久久不愈。”我甩出最後一張底牌。
話音未落,我感到麵前掠過一陣涼風,接著脖頸處便傳來一陣窒悶的痛。
“說,誰派你來接近我的。”
“我一點兒武功不會,隻略通岐黃之術,誰會派我……圖什麼啊?!”我緊扒著他的手,掙紮著扭動身體。
他猛地鬆手,我跌落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你這個人有病吧!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掐人脖子!”
他冷眼看著我,嘴角忽然揚起一抹笑,“膽子不小啊。說,你叫什麼名字?”
“本小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蘇名南星。”我揉著泛紅的脖子,不滿地瞥了他一眼。 “你最好不要動歪心思。”
他衣袖一甩,轉身徑直往屋裏走。
我一看,糟了,他要是趕我走,我的小命馬上就交待在這。
我心中著慌,急中生智:“喜歡我不算歪心思啊!”
見他不理,我朝他的背影大喊道,“喂,那你叫李什麼啊。”
他在門前停了一瞬,推門進屋前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話。
“李初,初見的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