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過後,大人們之間相處還似以往,可張嬸的兒子卻盯上我。
那日阿爹出門采藥,我在門口等爹回家。
張家小子躲在一旁朝我招手,我覺得事出蹊蹺,沒理他直接轉身進屋,鎖上門。
沒想到他帶了幾個人從自家院子翻牆進來,指著我問:「你們說,她被那老頭睡過沒?」
「誰知道,把她衣服扒了一看便知。」
我拚命反抗掙紮,張嘴就咬,臉上挨了不少巴掌。
阿爹收獲不錯,提前回家,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紅了。
抄起門前壘雞窩的石頭,衝上來見人就砸。
本就是孩子,哪裏敵得過殺紅眼的阿爹,張家小子傷得最重,後腦勺源源不斷流出粘稠血液。
這動靜很快引來人群圍觀,張家小子他爹衝進來逮著我爹一頓揍。
我害怕極了,人家爹是屠夫,他就是個采藥的,哪裏扛得住打。
可看著他流滿血的臉,我還是義無反顧撲上去抱住張屠夫的腿:「本、本朝律令,不得隨意欺辱女子,你若是不想我去告官,便放了我爹。」
我的聲音顫抖卻無比清晰。
張屠夫掃了眼門口聚集的越來越多的人,又看了看我淩亂的衣衫,憤憤鬆了手,大步離去。
阿爹咧著嘴笑,躺地上看我:「囡囡,你是不是叫我爹了?」
......
日子一天天過去,阿爹的傷養的差不多了,我的性子也被阿爹養的跳脫。
今年是寒冬,阿爹開始著手為這個冬天做準備。
自上次事後,他對我看得緊,每回采藥都帶著我。
進山前下了雨,山路濕滑,我掉下山坡,阿爹為救我不慎跌落,後腦勺撞在石塊上成了癡傻。
萬幸的是,撿回了一條命。
癡傻後的阿爹老是念叨著雞腿,於是我進了福湘樓後廚當幫工。
因為福湘樓老板大方,當天未賣完的鹵肉等食物,後廚的都可以分來吃了。
大抵是受了阿爹的影響,我也開始在路上撿小孩,一個寒冷的冬天過後,我多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我不在的時候他們陪著阿爹,不至於讓他寂寞。
院子裏,妹妹嬉笑道:「我比你大,你得叫我姐姐。」
弟弟不甘心怒吼:「憑什麼,我可比你先進這個家!」
兩個人日常鬥嘴爭論的話題,一直持續到那日早晨才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