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謠言滿天飛,在「訂婚日期」的前兩日,我收到管東的信息。
【芮歡,你說你喜歡成州的橘子海灘,這周末一起去吧。】
他若無其事,好像隻是一次普通的邀約。
我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裏不上不下。
咬牙應允。
程仞這些天不在家,去了哪裏我不記得,什麼時候回家我也不記得。
隻記得他看我要哭時,手足無措的樣子,這麼多天之後回想起來,還是忍不住被可愛到。
等他回來,我和管東的「訂婚」也會結束。
就又能回歸到原本的瀟灑和灑脫。
管東和朋友先一步去了成州,我獨自前往。
橘子海灘是我向往的樣子,可惜現在寒風凜冽,刮得我臉生疼。
沒有想象的訂婚花簇,沒有朋友祝福,甚至周圍遊客都零零星星。
管東把我從酒店約出,我們沿著橘子海灘慢慢地走,我越走越心酸。
原來並沒有謠言中的訂婚,我暗自苦笑,早已不是三歲小孩子,卻依然天真。
每走一步,我的底線都在下沉,走到海浪即將撲倒鞋麵的那一步,我甚至都不求他的懺悔和承諾,隻盼著我們的婚約還能被挽回。
我聽到他冷靜的聲音:「芮歡,我要訂婚了。」
......我......要訂婚了,不是我們。
我被這一悶棍打得暈頭轉向,嘴張了張,想說點什麼維持最後的體麵,可發不出聲音。
「我知道你一直沒愛過我,但我曾經期待你能改變,變得更關心我一點,更在乎我一點,可是我沒等到。」
「我也是人,也想得到依賴和關心,我不想我的婚姻還沒開始就變得食之無味,所以......」
他的畫外音打得我措手不及,自己的錯誤閉口不談,把過錯都推在我身上。
這恬不知恥的發言像是給我的怒火不斷地添柴,越燒越旺。
我抬起手來,準備一巴掌打過去。
「嗙!」管東摔了出去。
我看看自己還沒打下去的巴掌,和已經對管東拳打腳踢的程仞。
腦子裏一團糨糊,什麼還沒來得及理清,就看到管東不善的眼神,以及準備反擊的拳頭。
周圍的遊客發出了驚呼。
程仞從哪來的?
管東的體格遠比程仞壯得多,除去第一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反應過來後,便直接起身把程仞踹倒在地。
我上前對著管東的臉就是一巴掌。
「你別動他,管東,我們就到此為止!」我大聲喝道。
管東動作停住了,扭頭看了看我,緩緩放開了程仞的衣領。
「你,果然不在乎這個婚約,分得這麼爽快,是因為他嗎?」
......還在為自己的移情找借口,這麼多年,我竟不知道他如此沒有擔當。
可我沒有反駁,不想輸了感情也輸了體麵。
在管東眼裏,似乎就是默認。
程仞那裏我之後再解釋吧。
程仞原本等著我怒懟渣男,結果隨著我的沉默不語,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愈發複雜。
管東走後,程仞也一臉見鬼地跑了,隻留我一人在沙灘上。
我凝視在海浪,一層層水波安撫著我內心的慌亂。
......
身後傳來一個年輕的女聲:「陶姐姐。」
我扭頭一看,是那天的長波浪。
我沒找她,她倒是主動來找我。
女孩美目巧兮,笑臉盈盈,小白蓮氣質蓬勃而出。
「姐姐,我叫彭琴,是管哥哥資助的貧困生,管哥哥是好人。我剛才看到你們吵架,還找人打他,你又傷他的心了。」
我好不容易撫平的情緒又被激起來。
小三跑到正主跟前示威,還用這低級的白蓮花招數。
「管哥哥早就和我互訴愛意,但這幾年,由於你家對他事業上有些幫助,才與你訂了婚約。」
「哥哥說,讓我忘了他,他會繼續支持我,照顧我,愛護我。」
「但我怎麼能這麼自私,眼睜睜看他進入婚姻的墳墓,入地獄。我寧願陪他吃糠咽菜,也不要他過得那麼痛苦!」
彭琴越說越激動,甚至睫毛上都掛著欲墜未墜的淚滴。
我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人,這一個兩個把過錯都往我身上推,我大可不跟他們計較。
可內涵我是管東的未來地獄生活的始作俑者,就忍無可忍了。
我拿起手機,給管東撥過去:「管東,從我麵前帶走你的女人,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彭琴去找你了?你別怪她,她很單純,你們在哪兒?」管東語氣急了起來。
這會兒倒是學會著急了,不過是為了別人。
這一次我的心徹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