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生氣了,好你的賀辭,別怪我不念夫妻之情,我就在你的房子自殺,讓你的房子變成凶宅賣不出去!
電話那頭終於再次開了口,對麵的謝先生毫不掩飾語氣裏的驚訝:
「江小姐,你開玩笑的吧?」
我這才意識到電話好像一直還沒有掛掉。
我躺在浴缸裏掏出來刀劃在胳膊上。
生物課上講割哪裏會大出血呢,都怪自己小時候不好好聽,現在割個腕也毫無章法。
鮮血已經流了下來,滴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我沒有回答,電話那邊也安靜了下來。
我的手機也還是安安靜靜的,我幹脆拍了張照片發了過去。
不出意料的,刺眼的感歎號。
我不死心,又編輯了短信發過去。
【賀辭,我要讓你的房子變成凶宅,賣不出去,我做鬼也不要放過你!】
腦袋暈暈乎乎,意識也開始有些模糊。
又覺得剛剛的行為有些非主流,補了條信息。
【賀辭,你是不是早就不喜歡我了?】
死也要死的明白,那頭終於來了消息。
【別鬧。】
我去你媽的,我都割腕了,你還說別鬧。
不過,避而不答就是答案。
我知道。
「謝先生,不好意思啊,好像是我比較急一點。」
我和一個陌生人浪費什麼時間,利索的掛斷電話,安安靜靜的等死。
意料之外的,賀辭的電話打了過來:
「江梨,你又鬧死鬧活在幹什麼?」
「我都和你說過了,小柔她生病了,我隻是照顧她,你怎麼那麼小心眼?」
「還有你以為你是誰啊,全世界都得圍著你轉嗎?」
「我有工作的,你以為你每天花的錢都是誰的,你是不是在家待著太閑了,不行報個花藝班找點事做。」
那頭恰當地傳來女孩子的聲音:
「賀總。」
「江梨,別無理取鬧了,你已經28了,不是小孩子了。」
「你還玩割腕這一套,嚇唬誰呢?有本事你就去死啊?」
我眼眶一跳。
「好啊,我去死。」
陪賀辭創業的第四年,我們相愛的第八年,他終於答應給我一個婚禮。
可是就在那個時候,我見到了沈月柔。
替身文學照進現實。
我和沈月柔太像了,可又一點都不像。
她溫柔,清高,而我,對比之下,顯得暴躁,市儈。
比白月光更可怕的是生病了的白月光。
賀辭開始成宿成宿的不回家,答應給我的婚禮也沒了下文。
我哭過鬧過,甚至還學著小說裏的自殺過。
賀辭一開始應該是對我有愧疚的,好吃好喝的養著我,可後來,他對我逐漸地開始不耐煩。
對我疏離地仿佛這四年的同甘共苦是個笑話一樣。
他小心翼翼的護著他的白月光,怕我傷害她,可我哪有真正的做過什麼?
大家都是女孩子,我隻是希望她的病能夠養好,順便問問她真的是喜歡賀辭嗎?
好吧,後麵才是我的最終目的。
我隻是固執的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而已。
如果是的話,我退出成全一對有情人也算是積德了。
可是我忘了,不是所有人都是善意的。
沈月柔約我見麵的時候,看著我包裏的化療單冷嘲熱諷。
隨後,賀辭不知道怎麼地趕了過來,把化療單撕的稀碎。
「江梨,你是不是有病,你跑過來小柔房間幹什麼?耀武揚威嗎?炫耀你有一個好的身體?」
「你和一個病人爭什麼爭?還弄來一張假的化療單?」
「江梨,你惡不惡心?」
哦,惡心,我是挺惡心的。
我現在也沒有好的身體了,再也不能和他的白月光炫耀些什麼了。
我也快死了。
婚禮不要了,賀辭,我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