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鼓著嘴,一副委屈模樣。
齊司言想到之前,也放鬆下來,“你跟她計較什麼,笨女人罷了。”
齊司言剛和笑笑鬼混在一起的時候,我不知怎麼了,學起了電視劇裏的軟弱女主。
“司言,我不舒服,你今天能回家嗎?”
“司言,家裏的天然氣你叫人來修一下吧,我害怕。”
“司言,我發燒了,喘不過氣來,你能不能回來送我去醫院?”
一個晚上,我想了三個理由,打了三通電話,卻一次也沒有把齊司言叫回來。
第二天,他帶著笑笑回來,將離婚協議放在我麵前。
笑笑站在齊司言身後半步,不經意將襯衫解下兩顆扣子,露出一脖子的草莓印。
那一刻,我意識到齊司言是真的不愛我了。
齊司言的病情惡化的很快,盡管用了國內最先進的醫療設備,也常常痛苦地睡不著覺。
笑笑陪在他身邊,整夜整夜地哭。
我有些看煩了,怎麼劇情推進地那麼慢?
我要是笑笑,這個時候就該跟齊司言要一場盛大的婚禮了。
要不然,人沒了,婚沒結,財產還怎麼轉移。
笑笑出去接了個電話。
“事情辦成了沒?”
“你怎麼還沒發病?快點啊,他都要撐不住了。”
哦,原來是在加籌碼。
她掛掉電話,我看了看手機通話界麵,備注顯示是“弟弟”。
真是個狠女人,難怪我搶不過。
沒過幾天,我死亡的消息還沒來,齊司言有救的消息就來了。
南邊的縣醫院裏收錄了一個症狀和齊司言一模一樣的病人,據說也是在那片海域迷路了。
笑笑將消息帶來時,齊司言盯著她的眼睛看了許久,眼神中是化不開的感動。
他將笑笑摟進懷中,薄薄的病號服在此刻顯得格外礙事。
齊司言開口,“笑笑,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笑笑將喜極而泣的眼淚滴落在齊司言後脖頸,“我願意一輩子做你的小福星。”
來了來了,要開口要婚禮了。
“司言,我可以做你一輩子的小福星嗎?”
齊司言一愣,竟然撇開了頭。
他估計也想起來了吧,那是他跟我求婚時的台詞。
“嵐嵐,嫁給我吧,做我一輩子的小福星。”
齊司言咳嗽了一陣,岔開話題道,“陳嵐還沒有消息嗎?”
醫生們搖搖頭。
我的手機估計已經沒電關機了,電話誰也打不通。
那套房子,除了我估計也不會有人去了,真不知道我的遺體什麼時候能被發現。
笑笑鬧了脾氣,跺跺腳走了。
齊司言竟然沒有上去追,手機界麵停留在我的聊天界麵。
撥通語音電話,無人接聽。
齊司言似乎感覺被侮辱了,摁下語音條,“你以為現在跟我鬧脾氣還有用?我們都離婚了!”
“識相的話快點回消息!”
外麵喧鬧起來,我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照顧我的那個小護士聽完蹲在走廊裏嚎啕大哭起來,被醫生揪著領子罵。
“一點醫護人員的素養都沒有!在這裏哭像什麼樣子?”
小護士捏著拳頭反抗,“她是我第一個病人!她死了!卻沒有一個人為她掉眼淚!我就要哭!我要讓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人記得她!”
我笑了,真是個傻孩子。
齊司言被打斷了思路,手指上劃關掉我的聊天界麵,將頭探出去,“吵什麼?誰在哭喪?”
小護士看見他,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