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吳煜和沈鶴琛紛紛亮明牌,也不藏著掖著了。
拋下朋友的虛偽身份,直接追求我,上來就是撩,我經常看見他們為我大打出手。
我整個人就是一大寫的懵逼狀態。
什麼?
他們竟然喜歡我,之前的朋友情誼都是假的?
很長一段時間裏,我無法麵對事實,看見他們就躲。
吳煜上課又變回嘰嘰喳喳的模樣,故意惹我點名,想我惡狠狠記他大名。
我選擇視而不見,反正教室走廊外時不時有光頭亮暗戳戳巡視。
被他嘚住一次,包終身老實。
沈鶴琛比我還關心我的學習成績,經常約我去圖書館,美其名曰給我補習,看他發來的「圖書館」定位......
我不瞎,是圖書館還是情侶餐廳,我五點二的視力,一看地址便知。
閨蜜時常勸我從了吧,喜歡哪個就同意哪個,反正兩個都不錯,別的女孩夢寐以求。
很快就到了我生日。
我家境異常貧寒,平常一有空就做兼職補貼家用。
這一日正好是周六,我在酒樓端了一天盤子,連服務員的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就匆匆趕回家。
我剛推開搖搖欲墜的門,就看見吳煜和沈鶴琛向我走來,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蛋糕。
蛋糕的一半是草莓,另一半是巧克力。
吳煜先開口:「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和他暫停休戰,祝你生日快樂。」
我捧過蛋糕,十分局促,內心很感動。
我從小無父無母,生活在姑母留下的老房子裏,十多年來一直無人問津。
沈鶴琛在一旁默默哼唱生日歌,聲音清澈,眼神溫柔。
吳煜拿出打火機為我點燃蠟燭,鼓勵我閉上眼睛許一個美好的願望。
吹滅蠟燭後,我想嘗一嘗蛋糕,他們兩人又打起來了。
原因是吳煜想讓我吃巧克力蛋糕,而沈鶴琛想讓我吃草莓蛋糕。
我就說,怎麼一個蛋糕分兩種口味,原來他們還在蛋糕上劃分出楚河漢界,而我有幸成為定奪江山的主人。
我笑著說:「我們三個永遠都是好朋友,吃哪邊都是一樣的。」
吳煜眼神微暗,湊到我耳邊低聲道:「不,你是我的。」
我被沈鶴琛攬入懷中,他拖延尾音:「我根本不稀罕和你做朋友,我想成為你的唯一。」
他們走後,破舊的房子又剩下我一人,冷清而寂靜。
我不明白為什麼和他們的關係變得這麼別扭,可內心依舊泛起漣漪。
我甚至已經在想,我究竟更喜歡他們當中的哪一個。
吳煜冷酷帥氣,沈鶴琛親切溫柔,他們都對我無微不至,給了我許多從未有過的驚喜。
我情不自禁拿出手機,手捧蛋糕拍了一張合照。
就在這時,我收到陳美竹發來的錄音,我並不清楚她怎麼知道我的電話號碼。
錄音聲嘈雜,似乎是在KTV錄的,背景音樂特別嗨。
我聽見兩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隻聽見陳美竹質問他們:「你們兩個誰有把握先拿下她?」
一個冰冷矜貴的聲音說:「當然是我,她這麼窮酸,沒見過世麵,又沒人願意對她好,說不定發個五十塊錢的微信紅包就能拿下她。」
另一個從容的聲音說:「我從小就認識她,當年我媽嫌棄她肮臟邋遢,又是個沒背景的孤兒,怕她纏上我,不讓我和她交往,不然我早就和她很熟了,哪裏還需要重新討好她。」
陳美竹又道:「她隻是我的替身,純粹給你們找樂子的玩意,你們最後不會真的愛上她吧?」
我聽到兩句整齊得不能再整齊的回答:「不會,誰會看上她。」
短短幾分鐘內,我得知了他們接近我的所有真相。
原來,我隻是他們解乏的樂子,是陳美竹的替身。
誰先追到我,誰就能得到陳美竹的獎勵。
我來不及收拾傷心,蛋糕已經漸漸融化了。
我流著眼淚嘗了幾口,草莓發酸,巧克力發苦,猶如我現在破碎的心。
鄰居學長輕輕敲門,他捧著一頂小皇冠朝我走來,微笑著說:「優優,祝你生日快樂。」
他是最近才搬過來的,人很好,比我大一屆,平常很照顧我。
我忍不住撲進他懷裏嚎啕大哭。
他將融化的蛋糕扔進垃圾桶,帶我去這座城市最後一間營業的蛋糕店,為我買了一盒奶油小蛋糕。
「別哭,以後你的生日我都會在。」
我的電話響了。
陳美竹盛氣淩人的問:「生日過得怎樣?」
我回答:「還行,勞你費心了。」
很快她說:「吳煜和沈鶴琛現在在我這裏,應該沒有人陪你過生日吧?忍受一個人孤獨的滋味好受嗎?」
我咬重牙音,故意氣她:「那兩個算什麼貨色,我身邊不缺男人。」
鄰居學長很識趣,配合發出幾句撒嬌聲。
肉麻且親昵。
後來我才知道,吳煜和沈鶴琛聽到他的聲音後,當場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