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賭約傀儡

我和沈鶴琛自小認識，他在少年宮學奧數和象棋，我在少年宮門口撿垃圾賣廢品。

太陽很曬，我渾身脫力，很快聞到一股澱粉腸的香味。

我摸了摸口袋，隻有皺巴巴的兩塊錢，心想還是不吃了吧。

可還是忍不住盯著那小攤看，因為我已經兩天沒吃過東西，實在是太餓了。

突然，一個肌膚雪白的小男孩出現在身邊，問我：「你很想吃那個東西嗎？」

原來是少年宮的學生放學了。

我舔著發白的嘴唇點點頭。

他帶我一塊上了保姆車。

去到他家，傭人給我烤了整整一盤火山岩烤腸，我吃得滿嘴是油，非常滿足。

沈鶴琛拿來圖畫書，和我坐著一塊看。

他還手把手教我下象棋，不過偶爾會冒出一兩句我是大笨蛋之類的話。

因為我學得有點慢。

我以為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可自從那次離開後，我們便再也沒有交集。

我特地去少年宮門口等他，眼見同齡的小孩衣著光鮮亮麗，手裏提著輔導書，意氣風發從空調很足的大門出來。

而我手裏提的是壓扁的空塑料瓶，衣服褪色到認不出原本顏色。

好不容易等到沈鶴琛出來，我和他說：「我不吃你的烤腸了，我也學會了下象棋，我們能繼續做好朋友嗎？」

等待我的隻有他冰冷的雙眼。

多年後，他想和我重歸於好，是因為我認識吳煜。

吳煜是我的後桌，平常上課吊兒郎當沒個正型，經常開小差說小話。

我身為班裏的紀律委員，對他很是頭疼，他的名字多次出現在我的課堂記錄表裏。

直到有一天，我轉過身對他說：「吳煜，隻要接下來的兩節數學課你不講話，我就把你之前的記錄都一筆勾銷，如何？」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我很欣慰，親自劃掉他出現n次的大名。

一來二去，我和他成為了很好的朋友。

他經常開車帶我兜風，請我去西餐廳吃飯，教我打CS，以及，向我請教如何追同齡的女孩子。

也就是這個時候，沈鶴琛找到我，給了我多年前那個回答：「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

沈鶴琛會抽空給我補課，教我下象棋，甚至主動給我報名象棋大賽。

他拿了一等獎，在下小小不才，不過也拿了三等獎。

我問他為什麼多年前突然對我不理不睬，害我傷心了好久。

他罕見的遲疑，悄悄掩蓋話題。

歲月漫長，我偶爾坐在吳煜的副駕駛觀光城市夜景，時不時在圖書館享受沈鶴琛的一對一輔導。

我甚至把他們兩個一起約出來玩，怕什麼，反正大家都是朋友。

某天，學校論壇炸了，我成了全校女孩羨慕嫉妒恨的對象。

——有人爆料，吳煜和沈鶴琛雙雙暗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