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最知書達理不過了嗎,這樣下三濫的招數你還要用幾次?」
「裝可憐裝委屈,倒顯得是我咄咄逼人了。」
「你當父親母親是傻子嗎,連你這些招數都看不出?」
「說到底,我才是母親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就算你一味的裝又能裝到幾時?」
我聲調抬的極高,楚明歌嚇的愣在原地,氣都不敢喘一下。
她自認為自己在高門大戶心機深重,而我隻不過是一個在外受盡苦難的可憐丫頭。
但是她忘了,如果我任人欺負,早就活不到今天了。
她撲通一聲跪倒在我母親腳邊,哭的委屈可憐。
「母親,我不明白姐姐為什麼會這麼想我。」
「我知道自從姐姐回府之後便對我頗有意見,覺得是我搶走了父親母親的疼愛,搶走了本屬於姐姐的榮華富貴。」
「可是女兒隻是想留在父親母親身邊報答二位的養育之恩,並沒有要搶姐姐風頭的意思,更不會分走父親母親的愛。」
「我知道姐姐不喜歡我,我已經盡力在討好姐姐了,若是姐姐還不滿意,明歌即刻便收拾東西離開侯府,再不讓姐姐煩心。」
我冷笑一聲。
「說說誰不會啊,有本事你就悄無聲息的走,別在這兒裝可憐。」
「昨日你自己跳湖誣陷我,今日又將湯撒在自己手上,下次呢,你又想找什麼新鮮招數?」
話音剛落,一個巴掌落在我臉上。
「孽障!你怎麼如此對你妹妹!」
「你幾次三番的欺負你妹妹,她非但不責怪你,還頻頻替你說話。」
「你若是再這麼善妒不容人,那永寧侯府就當沒你這個小姐,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女兒。」
此話一出,屋內一片寂靜。
楚明歌用手絹擦拭著麵龐的淚,是則是在掩蓋嘴角的笑意。
我看著母親怒氣的臉,自嘲的笑了一聲。
好。
既然這樣,那我也權當沒這個家。
趁著月色,我離開了永寧侯府。
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我抬頭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
依稀記得,小時候母親最愛在夏天抱著我坐在樹下,而我就數著天上的星星聽母親給我講故事。
回京的路上,多少次我要放棄時,都是望著那一輪明月撐過來的。
我想著,父親母親沒了我這個女兒,這輩子該有多難過多自責啊。
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沒了我,他們有了更聽話懂事的女兒。
反正四下無人,我抬起袖子胡亂的抹了抹臉上的淚。
忽然,身後響起一道女聲。
「大半夜的,在這兒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