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太太寄了兩份離婚協議書。”頓了下,他又補充:“簽了字的。”
周齊越倏然抬頭,死死盯著吳銘:“你說什麼?”
吳銘硬著頭皮把協議書放到他跟前。
離婚協議書五個字加黑加粗,近視八百度都能看清。
“孟拂!”周齊越後牙槽都快咬碎。
吳銘縮了縮脖子。
他看不懂太太,太太那麼愛周總,周總不提離婚她就得燒高香了,怎麼還主動提了。
他更看不懂周總,不是很討厭太太嗎,那太太要離婚,周總不正好跟林小姐光明正大在一起,這怎麼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孟家。
我剛吃完飯躺到柔軟舒適的床上,房間的電話響了,阿姨說:“小姐,周總的電話,您接嗎?”
周齊越會把電話打到孟家,我一點不意外,畢竟手機和微信都被我拉黑了。
考慮到他可能看到了離婚協議,我對阿姨道:“接上來吧。”
“孟拂!”下一秒,我就聽到周齊越氣急敗壞的吼聲:“你還沒鬧夠是不是,當眾打了我的臉,讓周氏大盤跌了三個點,還不夠解氣嗎?居然給我寄離婚協議,你以為我會害怕離婚?”
“不怕最好。”我還怕他害怕呢,直接丟下時間地點:“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見。”
感謝這書寫的早,婚姻法還沒修改,離婚不需要冷靜期。
周齊越被我掛了又打過來,我沒接了。
困了,不想聽狗叫。
我在家裏美美睡了一個午覺,下午睡醒約美甲師上門做美甲。
原主自從跟周齊越結婚後就做起了家庭主婦,嫌美甲不方便做飯,已經五年沒打理過指甲了。
我媽見我又拾起了以前的愛好,多少有點信我這次是來真的了。
“不然連頭發一起做了吧?”我媽試探著問我。
她知道周齊越喜歡黑長直,我為了迎合他的喜好,五年都沒換過發型。
我欣然接受她的提議。
像我這種濃顏係長相,就得配大波浪才能起到buff的效果。
主要我覺得陸寂應該喜歡嫵媚性感的女人。
一個下午我都沉浸在改頭換麵的快樂中,我媽也被我感染,打電話讓品牌方重新送了一批衣服過來,她嫌我以前的衣服太賢妻良母。
翌日,我八點就起來了,在房間裏捯飭了一個小時,九點出門,十點前抵達民政局。
周齊越還沒到,我耐著性子等他,順便給陸寂發了個位置。
我:過來接我,有禮物送你。
陸寂沒搭理我。
我也沒在意,山不就我我就山,一會去找他就是。
哎,卑微小孟在線求生。
十點十分,周齊越還沒到。
十點二十,我正猶豫要不要把他從黑名單拉出來,打個電話催催時,周齊越進來了。
啪!
我還沒罵他是遲到狗,他先甩了幾張照片過來。
“這就是你非要離婚的原因?”他的語氣活像來捉奸的。
我看了看照片。
哦,是我跟陸寂去開房的照片。
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問的:“這個原因還不夠?”
雖然隻有個側臉,但也看得出來比你周齊越長的好看吧。
我放著好看的不要,要你個歪瓜裂棗,真當我是原主那個瞎眼的啊。
周齊越被我這種態度氣炸:“孟拂,你這是婚內出軌,你還知道廉恥怎麼寫嗎?你哪來的臉跟我提離婚,要提也是我提!”
我出軌就得反思知不知廉恥,你出軌就是真愛?
他喵的你知道雙標怎麼寫不。
我實在無語,滿足他的這點自尊心:“行行行,你提你提,你現在就提。”
你看我帶不帶猶豫的。
“我憑什麼滿足你,你想結婚就結婚,你想離婚就離婚,我算什麼?”周齊越怒聲質問。
我:“算你倒黴吧。”
周齊越被我氣的呼吸一滯。
“你先別生氣,聽我給你分析啊。現在是不是這麼個情況,你有你的白月光,我有我的小鮮肉,既然各自心有所屬,那離婚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嗎?離了婚,你抱美人歸,我抱美男歸,咱們一笑泯恩仇,以後再見還能打個招呼嗎?”
我真是語重心長的勸他。
“心有所屬?”哪知道周齊越偏離重點,咬牙切齒的問我:“你喜歡他?”
“不喜歡誰會跟他睡啊,這點你不是最清楚嗎?”我毫不猶豫的點頭。
周齊越冷笑:“說來說去,是怪我讓你獨守空房了是麼?”
我:......
你閱讀理解沒及格過吧。
“不是,你耳朵有什麼毛病......哎你別拉我,你幹什麼,放開我。”
周齊越拖麻袋一樣把我拖出去,我大喊救命。
門口的保安上來詢問,周齊越冷嗬:“滾。”
保安圓潤的滾了。
我驚呆了,大叔你還有沒有一點職業操守了。
看來隻能自救,我掏出手機,但被周齊越奪了扔給保鏢。
他居然帶了保鏢,還不止一個!
狗東西你不講武德,我今天都沒帶保鏢。
對了,陸寂。
大佬來了沒有?
我四下張望,哪有陸寂的影子。
還真不來啊。
孤立無援的我被周齊越拽上車,他用力帶上門:“開車。”
車子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馳出去,我試著開了下車門,果然被鎖死了。
周齊越:“死了這條心吧,我絕不會讓你再去找野男人。”
“公平點周齊越,你去找野女人的時候我可沒攔著你。”我來了火。
當狗還不夠,還得當雙標狗?
“殊和不是野女人。”周齊越下意識維護林殊和。
我冷笑:“那你去找她啊,跟我糾纏什麼,不怕你的白月光傷心難過嗎?人家可是剛沒了孩子,正需要你安慰呢。”
不提孩子還好,一提就像扇了周齊越一耳光一樣,他的臉瞬間陰沉下去:“昨天的事我既往不咎已經夠給你臉了,別得寸進尺!”
可真會給自己找台階。
還對我既往不咎。
你有那個逼臉咎嗎,你冤枉了我連句道歉都沒有,還在這裏一副施舍的語氣,真是被原主慣的。
我直接開罵:“周齊越,小孩子都知道做錯事要認,挨打要立正,你是沒斷奶還是沒戒尿不濕,連句道歉也不會說,你的頭是紙糊的嗎,低一下就會斷。哦,對,你就是漿糊腦瓜子,傻缺一個,不怪林殊和拿你當猴耍,誰碰上傻子都忍不住逗逗。”
周齊越什麼時候被人這麼罵我,臉都氣綠了。
“好好好,孟拂,我今天才發現你這張嘴夠伶牙俐齒的,你最好保持住,別一會叫都叫不出來。”
我:???
“你什麼意思?你不會要打我吧?”我從他眼睛裏看到了危險。
周齊越很滿意我的緊張,勾唇冷笑:“很快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