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門突如其來婚事,我還算鎮定,但大家顯然不是。
「 醜八怪和病秧子,絕配。」
大家都這麼說。
沒錯,我右臉有道疤。
沒錯,我自己畫的。
這一切還要從三年前說起。我隻是去寶鼎寺踏個青賞個花,就被太子黏上了,一哭二鬧三上吊,死活要迎我入東宮,給我添二三十個姐妹作伴。
對此,我有三個想法。
第一,太子身體夠好的。
第二,晦氣。
第三,快跑。
太子畢竟是太子,硬剛是不行的,容易丟命。
於是,我隻好爬個山、掉個崖、受個傷、毀個容,實則是畫了道疤,還順便多畫了一顆痣,眉心痣,克夫。
活爹,克不死你。
我頂著疤痕招搖過市,太子約莫是夜宿青樓,眼底一片青黑,自以為含情脈脈地看著我:「 卿卿,你怎麼樣都好看。」
但他轉頭就娶了平南侯家的大小姐。
「 卿卿,對不起,我也是迫不得已。」
「 你失去的隻是愛情,我失去的可是皇位啊。」
我麵無表情,靜靜地看著太子發癲,而後轉頭告誡貼身侍女小船。
「 看吧,男人,就是如此三心二意,愛情,就是如此不堪一擊。」
「 唯有銀子才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但太子是個高危職業,太子府的銀子,我有命算計沒命花。
而翊王就不同了。
他是先帝最小的兒子,當今老皇帝的胞弟,太子的親叔叔,比太子略小一歲,今年二十有五。
十年前,他受命鎮守邊關,守一方國土,護一城百姓,戰功赫赫,威名遠揚。
五年前,千雪關一役,他遭奸人暗算,身受重傷。雖然性命無虞,但雙腿盡廢,坐臥不便,從此回京幽居王府,不問世事。
一看就是個小可憐。
關愛給夠,銀子到手。
拿捏了。
小船卻很是擔心:「 姑娘,聽說翊王他那裏,沒了......」
我滿眼震驚:「 什麼叫沒了?」
小船麵露難色:「 戰場上刀劍無眼......」
哢嚓。
她比畫了個手勢。
我嘴角比AK還難壓。
父母雙亡,有車有房,還不能人道,簡直是夫君的最佳人選。
而且,沒了好哇,直接從源頭切斷。
畢竟這個時代,惹上翻花楊梅,一不小心就會翹辮子見先祖。
我可以死,但不能以這種方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