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回到國公府,便有下人來報:
【大小姐,老爺說等您回來了去書房見他。】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抬步往書房走去。
哢嚓——
【你這個逆女,給我跪下!】
我一踏進門,一個茶盞摔碎在我的腳邊,
茶水濺出,打濕我的繡鞋。
【為父一直將你捧在手心,現在看來,是把你慣壞了。】
【近來聽聞你與馬夫廝混一處,冷落了鬱南,你收斂著點。】
我跪在地上,背脊直挺,毫無懼色。
母親早逝,父親從小寵愛我,
要星星不給月亮。
何況一個男寵,
況且,這樣的事情又不是一次兩次。
隻不過是這次和秦朗那粗魯馬夫廝混得久了些。
顧國公看我這梗著脖子的樣子,
歎了一口氣,
聲音軟了下來。
【陳家與我們國公府乃是世家之交,
自小定下的親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鬱南這孩子也是好的,
剛剛他跑我這來哭訴,
說身為夫君,理當勸解你切勿縱欲傷身,沉溺男子。
你看你呢,偏是不聽!
像鬱南這樣懂事的男子,上哪裏找去!】
我嘴角抽動,無語至極。
這陳鬱南,怕是想讓我遠離秦朗,自己上手吧!
死丫頭,詭計多端的嘞!
父親看我油鹽不進,苦口婆心勸道:
【你與鬱南的婚約,恐怕不如日聖上就會來宣旨,就連為父,也隻能領旨謝恩,你切勿做出些大逆不道之舉動啊。】
我一愣,沒想到皇帝竟然會賜婚。
可我與陳鬱南之間,並無男女之情。
反倒是陳鬱南,和怡紅樓的最下等男妓有著男男之情。
前些日子還鬧得滿城風雨,
讓我這個未婚妻顏麵掃地,淪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談呢。
雖說如此,但是我和陳鬱南也是半斤八兩,
我有我的馬夫秦朗,
他有他的怡紅院小峰。
現在又被一道聖旨緊緊綁在一起,
唉,這都是什麼事啊。
這樁婚事,我倒是不在意,
不過陳鬱南倒是很上心,生怕我這到嘴的擋箭牌飛了。
陳鬱南的腿斷了兩次,
一次是他和他父親坦白自己喜歡男子,被打斷了。
第二次是他帶著怡紅院小峰回到家中,告訴他爹非他不娶,
又被打斷了腿。
這次聖旨一下,將我和陳鬱南捆綁在一塊,
可把這小賤蹄子高興壞了,
倒在小峰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哀嚎終於不用屈身於女人身下了。
我犯了犯白眼,睨了睨跑到我眼前的陳鬱南:
【你來做什麼?】
陳鬱南把手裏的食盒一放:【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來看看你。】
我翻了翻白眼:
【得了,知道你什麼心思。】
【放心吧,皇命不可違,我顧清秋還沒這個膽子呢】
【你可不要小看我和九族的羈絆!】
陳鬱南也不生氣,樂嗬嗬地賠笑:【我知你心善,寬容大方】
【所以來和你商量個事兒。】
我喝了一口茶:【什麼事?】
陳鬱南自信一笑:
【你和你那馬夫住東院,我和我的小峰住西邊的院子。】
【要是族中長輩來了,便你和我住一個房間,演一場戲。】
我微笑:【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