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安沫然說錯了,我並不討厭她,我羨慕她。
我羨慕她有很多很多愛。
就像現在,知道她出事了,有那麼多人會替她來找我出氣。
他們或是安沫然的追求者,或是她的家人,他們並不會在意對錯,隻在意我讓她受了委屈。
他們把我逼到角落裏威脅我,一腳腳地踹在我身上。
“就你也敢綁架沫然妹妹?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要是她出事了我要你生不如死!”
“估計是自己啞巴了心理變態吧,離沫然遠點。”
我蜷縮在地上發抖。
秘書得知消息,趕到樓梯間。
“艾小姐,你沒事吧?”
我問她淩謹言在哪,淩謹言知道他們欺負我嗎。
秘書不忍開口,隻是讓我離開醫院。
我笑了。
那我確實沒看錯,剛剛推門踏進樓梯間又出去的那雙鞋果然是淩謹言的。
畢竟我每天晚上都幫他把鞋擦得鋥亮,怎麼會看錯。
他來過,但是放任他們朝我發泄怒火。
抽過血的針口又開始疼了,像刀割一般令人難受。
我本來該走的,但腳不聽使喚地到了安沫然的病房。
隔著VIP病房的玻璃,我看見淩謹言手中捧著一碗粥。
他輕輕地吹著,不時地用勺子試一下溫度,直到確信已經涼到適宜入口的程度。
我們在一起一年,他從未這樣對待我。
他偶爾也會給我“夾菜”,會開口冷冰冰地吩咐王媽或是別人:“長青太瘦了,給她多夾點肉菜。”
我望著盤子裏的肉,並不因為他忘了我吃肉會惡心而難過,隻喜滋滋地道謝。
原來喜歡我和愛她,差距那麼大。
我沒有勇氣再看下去,隻是拿出手機給淩謹言發了個消息。
我告訴他我沒有綁架安沫然,我會調查清楚後證明自己的清白。我也不缺錢,因為我拿到了學校的獎學金。
我說我累了,不如分手。
淩謹言的手機震了震,但他看見是我的消息,便沒有點開。
我遲遲沒收到淩謹言的回信,便自己出發了。
我找到了那兩個同鄉,他們答應和我見麵。
見麵地點在一間高檔KTV。
我剛一進去包房就被兩人按住。
他們高興壞了:“艾長青,你居然還敢自己送上門來,真是咱的活財神!正好我們還在想怎麼賺下一筆呢!”
兩人接通視頻,把我的頭按向屏幕,喜滋滋地說:
“安小姐,我們抓到她了,下一步怎麼做?”
安沫然垂著眸,嘴角帶笑:
“艾長青,你怎麼那麼不自量力呢?還想向淩謹言證明自己,可他現在根本沒空在乎你被綁架了呢。”
“因為我們要訂婚了。”
她心情很好,眉梢帶笑。
“你們看住讓她別瞎跑就行,其餘的隨你們咯。”
兩人聞言,對視一笑,然後一齊拽著我往包房廁所拉。
好在有了上次的經驗,我早做了準備。
此時見狀不對,我迅速從口袋裏掏出自製的殺蟲辣椒水,對著兩人的臉猛噴。
趁著他們捂住眼睛哇哇大叫,我拿走手機逃出包間。
還沒來得及慶幸錄音到手,走廊上,我撞上了人。
他身穿KTV的西裝製服,戴著黑色口罩,身材高大。
我猜他是KTV的保安。
男人的手表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撞飛了我的手表。”他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