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牧野從天牢出去沒多久,一道賜婚的旨意就到了天牢。
鐵鏈解開,我跪地領旨。
待宣旨的太監出去後,我細細看那道聖旨,原來是齊牧野挾功求娶,父皇還需要他去打仗,一個無關緊要的女兒,當禮物送也就送了。
席青山從陰暗處出來,“三殿下達成所願,就這麼高興?”
“自然。”
聽了我的回答,席青山冷哼一聲,將一套裙子丟在我的麵前,“三殿下衣衫襤褸,換上後再去聖上麵前謝恩吧。”
“我胳膊舊傷複發,抬不起來了,勞煩席少監幫我換一下。”
席青山:......
他脫下我那同血肉黏在一起的紅衣,又為我一件件穿上粉色的綾羅綢緞,他的指尖碰到我時我還是不自覺地顫了顫,他感覺到後怔愣了一瞬,又恢複了正常。
謝恩時,我那父皇對我蒼白的臉色視而不見,仿佛沒事人一樣表達了對我的想念,我一聲不吭一句好話不說,父皇反而舒了口氣。
畢竟薑逢就該驕縱到爛泥扶不上牆,他才放心。
就在金鑾殿上,忽有人闖入,是丞相的女兒。
丞相女兒李斯斯思慕齊牧野已久,知齊牧野被賜婚,從小被嬌慣的她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我看著她在金鑾殿上大鬧,心中不禁冷笑,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大度極了,“父皇,兒臣作為公主,自然更要以朝堂安穩為重,若是丞相大人的愛女不介意,我倒是可以以未來將軍夫人的身份替將軍做了這個主。”
“放肆,朕想到你在西北養大不懂事,竟沒想到這麼不懂事,丞相的愛女怎麼能當妾室?!”
瞧瞧,一旦動了他精心維護的朝堂安穩,就是這幅要吃人的樣子。
“父皇息怒,兒臣的意思是,讓丞相愛女做平妻。”
平妻?丞相再有權勢不過是臣,臣女與君女共侍一夫且地位相同,本就是莫大的榮寵。
此話一出,朝野嘩然,皆道三殿下通情達理大局為重,我那便宜父皇自然同意,“隻是阿逢,朕委屈你了。”
“能為父皇分憂,是兒臣之幸,不委屈。”
就這樣,婚約定了下來。
散朝後,丞相的女兒在殿外抓住了我,“薑逢,你別以為你準我嫁給將軍,我日後就會讓你好過。”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李小姐,我是將軍親自用赫赫戰功求來的,若是今後我再有了將軍的孩子,你覺得,會是誰不讓誰好過?”
被我這話一激,入夜李斯斯果然去爬了齊牧野的床。
齊牧野是喜歡我不假,可送上門的且馬上要進門的女子送上了門,他也自然不會拒絕。
而我,寢衣外僅著鬆散外袍,去了席青山所在的東廠。
席青山權傾朝野,若是要複仇,他不是我最大的助力就是最大的阻力,僅靠十年前的恩情我怕不足以讓他幫我,隻有以另一種更加牢固的關係才能徹底將他與我綁在一起。
“深更半夜什麼風把三殿下吹到微臣這裏?”席青山冷冷看我。
我二話不說,脫下外袍。
他看我一陣,挪開了視線,“殿下怕是忘了,微臣不是個男人。”
“席青山,你會的。”我走上前撫上他的臉,在他的劍眉星目和唇紅齒白之間來回打轉兒,“他日我嫁做他人婦,可就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