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讓我等太久,周宣就粗暴地拽過離婚協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他沒看我一眼,摔門而去。
而紙上的『周宣』二字,力透紙背,幾乎要將紙戳破。
可見他是有多氣急敗壞。
得償所願,我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隻覺得悲涼無比。
我們是年少夫妻,還記得當時我們僅戀愛了兩年,他就迫不及待的拉著我去領證。
拿到結婚證的時候,他高興的像個孩子,深情地半跪在我麵前許下承諾,說他此生若是負我,就讓他去天橋流浪,從此再也不能翻身。
我明白真心瞬息萬變,承諾隻有在說出口的時候才奏效,可......
看著手裏的離婚協議,我擦幹了臉上的淚,心中總算有了些快慰。
周宣要追逐真愛,那我就選擇財富吧。
隻是不知道,等他的真愛韓雅發現,周宣不再是多金總裁,
還會不會對他不離不棄、至死不渝。
想到這兒,我心中竟又升騰起些許期待。
晚上喝了點酒,第二天還有些宿醉,韓雅卻又找上了門。
她一身白裙,妝容寡淡,果然很有初戀內味兒。
當她聘聘婷婷地走向我時,眼中滿是誌得意滿。
我不由覺得好笑,這小三當的,還讓她當出優越感了。
可一靠近我,韓雅的真麵目就有些遮蓋不住。
她語氣陰沉沉的:「沈枝,被火燒的滋味怎麼樣?」
「不想再體會一次的話,就趕緊跟周宣離婚!」
這是挑釁上我了?
我好笑的看著她急的跳腳的模樣,忽然開口:「你這是自己承認自己是縱火犯了?」
她臉上表情一僵,還沒來得及解釋,我就慢條斯理的開口:「我和周宣風雨同舟十八年,陪他白手起家,現在他功成名就,你倒想起他的好了?」
看著韓雅臉上越發嫉妒的表情,我優雅的喝了杯咖啡。
韓雅敢上門逼婚,我還生怕他改變主意不嫁給周宣呢。
畢竟,一個是拋妻棄子的渣男,一個是為了錢什麼都能幹的拜金女。
渣男賤女,兩人真的很配,不是嗎?
看得出韓雅很急,她咬著牙衝我低吼:
「你懂什麼?!周宣本就是我的!是你不要臉,趁我不在,搶走了他!」
「現在我回來了,周太太的位置理應還給我!」
這理所當然的嘴臉,把我氣笑了。
當年因為周宣窮,她轉而嫁給一個大她快二十歲的老頭子時,
怎麼不說周宣是她的?
如今周宣財富地位、老婆孩子什麼都有了,他就又合該屬於她了。
掩去唇角的冷笑,我抬頭直視韓雅的眼睛。
「還是昔日的情分分量不夠了,亦或是在床上沒伺候好周宣?」
「昨天我們就簽好離婚協議了,這麼大的喜事,他竟然都沒告訴你嗎?」
我戲謔的,像是打量貨物的眼神,刺得韓雅差點維持不住臉上的張狂。
在聽到我和周宣離婚的消息後,她還是沒能控製住得意,眼角眉梢都透上了喜色。
隨即,她鬥勝的公雞一樣,頭昂的更高。
「宣哥當然跟我說了!」
「我......我今天就是來看你笑話的,忍不住男人的心,你真不配當女人!」
這話說的味兒可真衝。
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她。
我有錢有顏有能力,離婚等同暴富,我笑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哭?
看不得韓雅張狂,我肅然間收起笑。
一杯滾燙的咖啡猝不及防潑在她臉上,沒等她尖叫出聲,我就湊近死死捂住了她的嘴。
感受著韓雅軀體的顫抖,我輕歎了口氣。
「不過是離個婚,你能不能成為下一任周太太還未可知,得意什麼?」
「我跟周宣夫妻十幾年,你才跟他多久?你覺得他能新鮮你幾天?」
「別忘了,我們可還有個女兒呢,說不準哪天,就又複婚了呢。」
臉上的灼熱和心中的著急讓韓雅憤恨無比,她惡狠狠的想要推開我,我卻早已經拎起包優雅的轉身離開。
韓雅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我居高臨下的嗤笑了一聲:「小醜,一個玩意兒,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有本事......」
「你現在就讓他娶你啊。」